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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抽2箱 25岁留学生花几十万吸 笑气 瘫痪:3个月闭门不出-搜狐新闻客户端

1天抽2箱 25岁留学生花几十万吸 笑气 瘫痪:3个月闭门不出-搜狐新闻客户端
“因为大量吸入“笑气”,18岁的刘胜宇得了脑出血,在美国的医院住了两个多月,花了二十多万美金。他和一起打气的女友杨丹都瘫痪了,坐上了轮椅,不得不结束留学生涯。可就是在去机场的路上,这对情侣还在车上打气。
在极度的(心理)依赖和对人身体、意志的伤害上,“笑气”等同于毒品。更恐怖的是,“笑气”不属于法定的新型毒品,从制度上和市场上都没有管控(人为吸食),它跟普通商品一样微信可买,送货上门。

酒吧中,正在吸“笑气”的人。图片来自网络
飞机从美国西海岸的西雅图起飞,在11小时内跨越8711公里,落地北京。
今年5月的一天,25岁的韩梦溪坐在轮椅上,被推出了首都国际机场。她身上带着伤口,带着激增的五十斤体重,还带着高血压、肥大的心肌和重度肌无力的下半身。
同样的一幕6月底再次发生,她的好友杨丹和男友刘胜宇双双坐着轮椅回了国。18岁的刘胜宇被医生诊断为终生瘫痪,已彻底丧失自理能力。
过去的一年,这三位留学生人均花费几十万人民币,吸了至少一万罐“笑气”。
这种学名为一氧化二氮的气体,每小罐只有8克,吸食一次能带来十秒的快感,最终却使这些来自富裕家庭的孩子一个个倒下,有的甚至丧失了一生的自由。周戈楠
6月30日,韩梦溪一封题为《最终我坐着轮椅被推出了首都国际机场》的公开信,将她经历的一切展现在公众眼前。文中她写到,“那几个月我花了几十万去干这件毫无意义伤人害己的事情,一直到今天我都还是不能独自行走。”
目前无法确切统计多少人受到“笑气”的危害,但几个细节足以显示成瘾者群体的庞大——近百留学生在网上评论称自己曾吸食“笑气”,有人至今仍瘫痪在床;在国内,许多医院都曾接诊“笑气”中毒患者;一位戒毒研究专家发现,在浙江宁波,甚至有高中生在吸食“笑气”。
更严峻的现实是,这种气体不属于法定的新型毒品,无论在制度还是在市场上,都处于没有管控的状态。
而面对这些倒下的年轻人,中外的医生都没有找到精准的治疗对策。

“笑气”气弹。
危险气体
一氧化二氮尝起来,是带着甜味、凉丝丝的味道。
你可以在面包店、咖啡馆、手术室听到这个名字,被装在小小的罐子里,被用在奶油发泡、麻醉手术上。1799年,英国化学家汉弗莱·戴维发现了它的麻醉作用,能使人失去痛感并发笑,因此被称为“笑气”。
2015年后,它出现在美国西雅图和洛杉矶的中国留学生聚会上。8克的金属罐子,25罐一盒,24盒一箱。五颜六色、堆积成山。
年轻人们把小罐里的一氧化二氮抽入奶泡枪中,直接对着枪口吸气;或是将气体打入气球,用嘴吸尽气球内的气体。
2016年9月,来自南昌的留学生韩梦溪这样吸进了第一口一氧化二氮,从此无法自拔。
这种本是美国人喝酒时消遣的游戏,成了留学生们打开的一个“新世界”。
有人认为,“笑气”流行的另一个原因,在它的昂贵。一箱“笑气”至少200美金,不是所有人都消费得起。正因为此,它成为高消费能力的标志,成为一种地位与财富的象征。
19岁的吸食者林真真,来自浙江的一个富人家庭,父亲做医疗器械生意,她总结了身边吸食者的特质:基本都来自国内中产以上家庭,他们读的是六七万美元一年的高中,有的女孩子背爱马仕,男孩子开法拉利和兰博基尼。微信朋友圈里,都是他们在夜店、宾馆里举着气球的照片。
在西雅图,“笑气”和食物一样容易获得。它并非违禁品,任何人都可以购买。这为畅销创造了天然条件。很多留学生也做起了外卖生意,整个西雅图遍布上百卖气人,有人的宣传口号是“西雅图环绕仓库,十分钟内任何地方闪到”。
25岁的韩梦溪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个坏孩子——17岁时,爸妈把她送出国,这么多年她没碰过烟酒。她知道,K粉、海洛因,这些硬毒品是碰不得的。
2016年9月,她从朋友手中接过小金属罐时,心里想的是,“他们都说比抽烟喝酒伤害要小,没事,我就尝试一下。”

韩梦溪吸食“笑气”的设备。受访者供图
“别人靠氧气活,我靠‘笑气’活”
几个月后,韩梦溪改变了想法。打气,成了她人生中做过最疯狂的事情。
接触“笑气”的第二天,她就不想去上学了,开始了长达三个月闭门不出的生活——短暂的十秒里,人的意识会漂浮起来,觉得一切都失去意义。
微信可以买气,送货上门,那些天她一天要抽两箱,超过1000支。随着耐受度的增加,她开始放两三支“笑气”到一只气球里,吹爆炸很多气球,但是因为麻醉作用,嘴已完全感觉不到疼。打着气,她因为缺氧晕过去,睡两三个小时,又起来接着打。
去年底,父母发现韩梦溪打气,震怒,勒令她去一位长辈家住。戒断两个月后,她独自到拉斯维加斯办事,到宾馆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当地朋友给她买气。事情没有办,她在宾馆里“狂吹了三天”。
窗外的西雅图冬去春来,韩梦溪对外部世界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她也不曾计算,自己已匆匆花掉了60万。
19岁的林真真比韩梦溪花得更多,她打气,及治疗打气后受伤的自己,花了超过一百万。
一年前林真真失恋,她希望逃避糟糕的生活,想到从“笑气”里找安慰,并很快上瘾。
今年4月,她在洛杉矶度过十二天的春假,唯一的活动就是在酒店打气。仅有三次出门,是因为怕打气太多,酒店报警,而换了三次酒店。
那12天里,她很少入睡,最长的一次睡眠,是因为打气大脑缺氧,昏睡5个小时。后来打账单出来,12天花了五六万人民币。
“那个时候我一箱气打完了,下一箱还没有送来,我躺在床上就觉得自己是在吸毒,没有气就活不下去了。别人是靠氧气活着,我是靠‘笑气’。”对她来说,打气的时候连生死都不再重要,“打到20分钟,我死了,那也没关系,至少我那20分钟都是特别开心的。”

林真真吸食的“笑气”。受访者供图
对“笑气”的依赖,是极可怕的事情
在最极端的时候,来自浙江的留学生尹文怡的微信运动显示,她一天只走了八步。她的运动轨迹是打气、上厕所、去门口拿外卖送来的气。
因为沉迷“笑气”,她休学了两个学期,陷入极深的痛苦——知道这样不好,但又无法控制。那时候每当看到气罐只剩下十几个,她就会非常难受。“会要再找人买吉安麦地网,一直催着人再送来。”
“就像看电视有嗑瓜子的习惯,有一天你没有瓜子了,可能非常难受。我习惯了手上拿着一个打气筒。”
“厌恶自己,从里烂到外”
当这些年轻人沉湎于一个又一个十秒的刺激时,他们不知道,有些不可逆的变化已经在他们身体里悄悄发生。
中日友好医院的一篇医学论文证明,一氧化二氮大量且持续进入人体,会导致人体内的维生素B12急剧减少。她们的肢体可能会麻木,记忆力和认知能力会越来越差,脊椎神经元的活动受到抑制后,她们的大脑、胃肠、呼吸道、神经系统都在逐渐受到影响。
在拉斯维加斯“狂吹三天”之后,飞机落地西雅图时,25岁的韩梦溪因为高血压,眼睛几乎看不清东西,差点摔倒在机场。过了没几天,她下楼时发现自己腿已经抬不起来了,一脚踩空,“啪”一下从二楼直接滚下来。她还在持续发胖,几个月过去,她胖了五十斤。
更可怕的是,她们的心理已经出现严重问题。
韩梦溪出现了幻觉。坐在车里打气时,她总觉得有人在窗外拿红外线的摄像机拍她,觉得有人在拿车钥匙开门,还记得有朋友来给她送过东西。后来她去问,根本没有,都是她的幻想。
十多天连着吸了十多箱气,接到被学校开除的通知时,林真真发现自己脑子几乎转不动了,懵了,直接掉头走了三进山城。“如果我当时还是正常人,绝对会争取一下。”她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觉得身边人很危险,怀疑朋友们要害自己。
目前,林真真的情况在好转,也有了思考:吸食者的心理可以从社交网络窥见端倪——那些朋友圈还在展示自己打气的人,一般都问题不大。反而打气很多、深陷泥潭的,都不会再展示了。“你知道你是个吸毒的人,就会很怕别人怎么看。”
到了这个阶段,吸食者基本已经主动断掉了与社会的所有联系。他们宁愿永远自己待着,不再出去上课、上班或跟人交流。
意志再坚强的人,也会在这种双重的痛苦之下,怀疑甚至放弃自己的人生。所有生与努力的欲望,都会动摇。
今年四月,尹文怡想到了自杀。
那时她的运动神经已经受伤,走不动路了。喉咙和舌头也因为大量吸食“笑气”而变得很脆弱,吃任何东西都是辣的,一杯温和的椰子汁,把她辣得泪流满面。
她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控制情绪。独自在家看电视,看到感人剧集会哭,看《快乐大本营》也哭。医生的诊断是她得了抑郁症。
她说,“那时候觉得,我的天啊,厌恶自己,从里烂到外,上个厕所都上不了,从房间走到阳台去抽根烟,都要爬着过的客厅,感觉自己像狗一样。”

吸食者购买的“笑气”散落在地上。受访者供图
大麻、戒毒所与精神病院
她们也曾经挣扎和自救,甚至用过非常极端的方式来戒断自己对“笑气”的依赖。

人们将“笑气”打入气球,然后吸食。图片来自网络。
尹文怡的方法则是求助心理医生。但由于打气而昏倒,她错过了与医生约定的见面时间。而她此前已表露出自杀倾向,警方怕出意外,破门而入,后来她被送入了精神病院住了四天。
但精神病院的这段经历对尹文怡的作用微乎其微。今年五月底,在连续打气十多个小时后,她发现自己很难站起来,被送入医院加护病房,医生诊断她为“肢体亚急性瘫痪”。(亚急性期,是针对急性期和慢性期而言,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一种病情发展阶段。)
瘫痪这两个字让她的父母情绪崩溃,那天是她的生日,父亲在电话那边吼道:生什么日,你怎么不去死?
在长达十个月的与“笑气”的缠斗期里,韩梦溪试过很多种方式。
她试图把冰淇淋作为“笑气”的替代品,它能复制气体进入嘴巴时甜的、冰凉的感觉。但她发现不够,因为冰淇淋不会让她晕,她迷恋那种虚妄的刺激。
她甚至尝试过大麻。大麻被很多人认为是软性毒品。而“笑气”在中美两国,都并未被官方列入毒品。但韩梦溪试了一下,她习惯不了大麻厚重的口味。
今年三月末,在戒断两个月之后,她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那时西雅图还很冷,她谎称去朋友家开party,开车到卖气人的楼下,整宿整宿打气,不吃饭,不睡觉。
她坐在车的后座,冰冷的气弹就一个个堆在她的腿上,因为低温,她的大腿被严重冻伤,手也冻脱了皮。而她毫无知觉,大量吸食“笑气”已让她的身体失去痛感。
有时吸到最后一口了,韩梦溪没办法停下来,求卖气球的赶紧下楼,“快点,快点,我多给你钱,你一定要过来税企通。10分钟、5分钟……”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五月份的一个清晨,朋友们在车上找到了她,昏睡两天两夜后,她发现自己尿失禁了。被送入医院,不久后回国。在她的那份公开信里,她这样总结自己在这一年的岁月,“毫无意义”、“伤人害己”。

韩梦溪打气的气球。受访者供图
没有对策的治疗
7月2日,北京北五环附近一所医院的神经内科病房里,我们见到了韩梦溪。她坐在轮椅上喝一杯巨大的奶茶,全身罩在一个黑色大T恤里,虽然有些胖,五官依然精致。父母请了专人照顾她。她大腿上还有巨大的冻伤伤口,结了痂。
这家医院的检查结果表明,除了高血压和心肌问题外,韩梦溪的运动神经受到了极大的损伤,脚部的肌力几乎是0级。她摸着小腿给我演示,那只脚无法做出向上抬的动作。
但她依然是幸运的——主治医生说,休养半年,她应该能独自行走。
而她的朋友、一个月后同样被轮椅送回来的刘胜宇,则已被医院的诊断结果“宣判”了——“终身残疾”。
这位18岁的男生,出生在杭州一个极富裕的家庭。去年,他大量吸入“笑气”,脑出血被送入医院,住了两个多月,花费二十多万美金。当时他就已经坐了轮椅,“精神恍惚、胡言乱语”,医生说,他身体里一点维生素B12都没了。
但他仍未停止。今年1月至6月,他坐着轮椅,与女友杨丹继续吸食“笑气”。韩梦溪回国后,因为担心他们的状况,委托一位阿姨上门去看,阿姨进门后刘胜宇说的第一句话是,“去通马桶”。
眼前的场景让人不忍直视。因为厕所堵住,他们又失去力气,只能在家里爬来爬去,客厅、衣柜,四处都是他们的排泄物。他们马上被送往医院,随后回国。
他们早已对问题的严重失去了意识,坐着轮椅去机场的路上,这对情侣还在车上打气。
不管是在美国还是中国,摆在韩梦溪、刘胜宇、尹文怡等人面前的一个共同问题是,因为此前少有“笑气”中毒的病例,目前医学界的研究还并未成熟。
我们查阅资料发现,目前国内关于“笑气”中毒的论文有且仅有一篇,来自中日友好医院。这篇论文中提到,“定期摄入‘笑气’可导致缺氧,继而引起高血压、晕阙,甚至突发心脏病;长期接触‘笑气’可以引起贫血和神经系统损害,高浓度‘笑气’还有窒息的风险。”
一位患者说,他翻遍了美国医学论文,也只找到两篇关于“笑气”中毒的文章祁东渔鼓,而且也没有具体治疗方案。
这位患者在连续打气三个月后,在路边跌倒后,被邻居送去医院,那时他身体几乎全部瘫痪。做过许多检查,但医生仍不知道具体病因,最后只能做结论为“亚急性脊髓联合变性”。他觉得治疗中最为艰难的,是没有医生懂得这种病,而且完全不知道恢复的可能性。
美国主治医生曾经的诊断分析,等同于宣判了他“死刑”:你这辈子基本没有再次行走的可能性了,美国医院能做的就只是让你活着和给你做康复治疗。
但令人意外的是,坚持每天两到三个小时的康复训练,他在治疗半年后通过拐杖脱离了轮椅,然后又用了半年时间脱离了拐杖。虽然力气微弱,但如今已能够独立行走。
这位患者总结的治疗要点,比如康复训练、针灸、推拿,也成为现在多数中毒者迷茫中的选择。

吸食完的气弹装了满满一袋。受访者供图
“别回头,往阳光走”
把视线从西雅图转到中国,会发现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最近有件事儿,让浙江省戒毒研究治疗中心办公室主任张亚海震动不已——他一位同事在上高中的女儿,在宿舍和舍友吸食“笑气”。气弹是她们从蛋糕店带出来的。“只知道有人在用,不知道会跑到中学生里面去,对我触动很大。”
他认为“笑气”的危险之处在于,气弹的获得太过轻易,而危害又不为人所知。
7月3日,由于留学生吸食“笑气”被广泛关注,淘宝上搜索“笑气”已无内容。但私信那些还售卖奶泡枪的店主,几乎都能买到气弹。以一些台湾品牌为主,国产的也有,一箱三百支上下,售价一千到两千元不等。
早在去年,林真真就发现杭州城的个别酒吧里售卖气球奎罗伊,十元一颗,随处可见。
这两年,杭州城里也多了许多送气人。一位送气人的微信朋友圈发布的内容是“气球,日常接单火箭配送”,或“有货价格美丽,市区秒到免闪送费”。咨询发现,他们同样提供跨省邮寄服务,一两天内就能送到北京。
在国内的各个医疗机构,中毒者同样已经出现。最近张亚海参加会议时,一个卫生局长还感叹,“今天早上送来个病人,吸得面部瘫掉了,没办法治啊,怎么治,从来没接触过这个东西。”
北京大学第六医院院长、精神卫生研究所所长陆林也曾在门诊遇到过类似的案例。这是一位20岁的大学生,独自在京求学,在酒吧参加生日聚会时,看到同行有人在“嗨气球”而加入,随着吸食剂量越来越大,出现了头疼、四肢无力等症状。
陆林的观点是,短期吸食“笑气”,身体对其反应小,但吸食者也有舒适感,极易形成心理依赖,但后期由于耐受的形成,长期大剂量的吸食,将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损害。“笑气”在公开场合的公开销售,“毫无疑问应该禁止”。
“笑气”并不在我国的《麻醉药片及精神药品品种目录》中,也不属于法定的新型毒品。张亚海与他的同事们,在尽力推动更多人来关注此事,“我跟(浙江省)公安厅讲了,能不能通过我们的推动,推动国家的立法,不立法太危险了。”
没有人知道目前受害者已经有多少。
公开信发布以后,二十多位吸食“笑气”受害者找到韩梦溪。他们建了微信群五行修神诀,在群里互相安慰,一位成都的姑娘分享了自己半年内从瘫痪到康复的经验。
韩梦溪把群名改成了“别回头,往阳光走”。(来源:剥洋葱people)
(应采访对象要求,所有留学生皆为化名)相关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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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提供了她在西雅图吸食用的笑气弹

林娜自述
这两天,一位名叫林娜的女孩坐轮椅回国的新闻刷爆了朋友圈。新西兰天维网5日刊文称,林娜曾是一名在北美留学的“打气球”上瘾者,由于长期沉迷吸所谓“笑气”,导致她手脚失控、大小便失禁,最后不得不回国治病。其实在新西兰,年轻人中也很流行吸“笑气”这种精神刺激方式。比林娜更甚的是,新西兰青少年中流行的一些有害的精神刺激方式千奇百怪,甚至还引发过严重的爆炸伤人事故。
“吸笑气,让我变成了一只爬行的怪物”
当十几岁的林娜走出国门,前往美国留学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幅模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西雅图开始流行起了吹气球,微信里到处充斥着贩卖气球的留学生,对于没有抽过烟没有喝过酒的我很是新鲜。于是一直蠢蠢欲动,闺蜜拧不过我,带着我去烟店买了几盒所谓的气弹。我跟闺蜜发誓我就尝尝是什么感觉,可是第一次之后我就开始沦陷了。”
林娜沉沦了,一发不可收拾,她甚至一个月就要花去十几万去吸笑气!
几个月时间过去了,几十万也花了出去。林娜的前胸和肚子上开始生出一片红色的小包,她逐渐失去了对手脚的控制,想伸手去够前面的杯子却拿不起来,出门逛街会突然摔倒在地。
用林娜的话来说,吸笑气让她过让了“爬行动物”的生活。每天15个小时都抱着奶油瓶吸笑气,她的双腿已经完全不能动了。“我像动物一样爬着去卫生间,像动物一样爬着给送外卖的开门,我知道我在别人眼里毫无尊严。”
再到后来,林娜已经大小便失禁。一向爱干净的她瘫坐在肮脏恶臭的床单上,沉迷在笑气的世界里,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变成了大家都讨厌的人,因为满身的小便和大便。”
她忘记了时间,只是感觉有人在追杀自己。面对医生的询问,她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年龄,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最后父母在首都机场迎接她的时候,林娜已经完全了变样。
飘飘欲仙的精神毒药,可能会要你的命
笑气金寨天气预报,学名叫一氧化二氮(nitrous oxide)。最常见的是蛋糕店和咖啡店用来做奶油的发泡剂。另外,牙科、孕妇分娩时也会被当作镇静剂来使用。
这种本来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化学物质,却被“耍家”改造成了流行玩法。由于这是奶油枪里的一种辅助奶油发泡的食品添加剂,因此很容易就能买到。
一般来说,由于直接从罐中吸食气体可能会造成肺部损伤,大多数吸食者会通过气球、小灯泡和面具来吸入笑气。因而在留学生圈里,这种行为被叫做“打气球”。
现在酒吧、KTV、夜场等娱乐场所也特别流行这种“嗨气球”的玩法。吸完后让人感觉飘飘欲仙,有种上头的致幻快感。但作为一种短效的吸入性全身麻醉剂,吸入笑气约15到30秒即可产生欣快感,但只能持续2到3分钟。
因此,很多“嗨”者为了保持这种快感,会没有节制地不停吸食,林娜就是这样。
但原本可以作为医用气体的笑气,为什么会造成如此恐怖的后果?
原来,笑气的危害虽然比不上其他毒品,但长期或大剂量滥用,会影响维生素B12的合成。继而造成贫血,导致末梢神经及脊髓病变,出现手脚麻木等症状。严重的情况下还会造成精神异常,如嗜睡、抑郁或精神错乱等。当然,更严重的后果就是致死。
英国曾一度流行吸“笑气”助兴,因此而导致的悲剧不断。在2006年到2012年间,英国共有17人因过量吸入“笑气”死亡!
在新西兰,年轻人“打气球”很常见
在新西兰年轻人的圈子里,吸笑气并不奇怪,甚至可以用“很普遍”来形容。早在2003年,大家就发现吸笑气在奥克兰大学学生中很普遍,当时有不少医生发出警告称,过量吸食笑气会导致脊髓受损。
不过很多新西兰人认为这是一个很常见的消遣方式,一个Kiwi朋友告诉记者,“吸笑气没什么大不了的,基本上每个Kiwi都吸过。”
“奥克兰很多地方能够买到,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新西兰人吸笑气已经很多年了。”
“我们以前在奥克兰Freemans Bay的一家便利店买NOS,那个时候真是逍遥快活的夜晚啊!”
“我经常在派对上嗨笑气,你可以在便利店买到小罐瓶。它能让我和朋友嗨翻天!”
“我从来不特别喜欢这种嗨法,而且吸的时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这种兴奋感只能持续一分钟。不过,好处是它比较便宜。”
2017年全球吸毒调查发现,吸笑气当下一个非常流行的精神致幻类型。这种气体让你越吸越笑不出来

上瘾,致幻……这种气体到底有什么魔力?
在知乎上,许多网友写下了吸食笑气的体验。有网友在怀孕时,使用笑气来止痛。深呼吸几秒后,麻醉效果开始体现。但更多的是幻觉,失去了对外界环境的感知度美竹すず,听不到家人的呼唤,现实中的一切,什么都没了。这名网友用“吸毒”来描述这次并不愉快的体验。
留学生“doublev9826”也曾吸过笑气,和朋友一起,从10盒一点点加量到7,80盒,她甚至总结出了经验:看对方嘴唇是不是紫了,紫了就是嗨了。几十秒吸一个气球,顶两三分钟的快感的快感,后遗症却如影随形,先是嗓子疼,再是作息紊乱,心理上的变化也开始显现,她变得无神和懒散。为了吸笑气,她平均每天都要花800多块钱。长期玩不起加上意识到笑气的危害,她下决心戒掉了笑气。
更多的人则没有这么幸运。事实上,笑气并不只流行在留学生圈子里,国内许多夜店都会使用笑气来招揽顾客,在国内的年轻人中,笑气,或者被称为“嗨气球”,“奶油气弹”等,也早已蔓延开来。

笑气气弹
因为吸食笑气成瘾而被迫就医的例子数见不鲜,95编辑室发现,患者大部分,都是20几岁的年轻人,来自全国各地。去年8月,福建福州一名25岁的小伙子,在吸食两个多月笑气后,双脚无法动弹,入院后一度昏迷。虽然最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神经系统的损害并未完全恢复。今年6月,广州一名20多岁的年轻人因为吸食“笑气”成瘾,精神持续萎靡,甚至出现自杀行为,家人无奈之下将其送至医院就诊。
笑气究竟能不能吸?2016年,刊登在医学期刊《中国现代神经疾病杂志》上的论文《滥用笑气中毒致神经系统损害一例》研究了笑气对人体的危害。2015年10月,这名20岁的女患者来到了中日友好医院,“双下肢乏力”“双足麻木”“排尿困难”,没有病史的她,这些症状让医生们困惑不已。在神经科,她的症状也层出不穷:“吟诗样语言,躁动、记忆力下降,计算力下降。”
难以想象,这些症状出现在一个年仅20岁的女生身上。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一年前小宝贝快快睡,她吸食了10余次“充进气球的小罐装笑气”。
又是笑气,医生们最终得出结论,认为长期或大剂量滥用笑气会引起贫血和神经系统损害,高浓度笑气有导致窒息的风险,急性中毒则会导致低血压、肺损伤甚至因缺氧而窒息,严重时会导致死亡。
在世界各地,笑气在年轻人中像病毒一样流传开来。在欧美国家,青少年的笑气滥用率达到了12%-20%。在英国,数据显示,2006年-2012年间,至少有17人因为吸笑气而死亡。2014年,在16至24岁的青少年中至少有7.6%的人接触过笑气。2016年,英国伦敦著名的诺丁山嘉年华会上,伦敦警方一共缴获了价值15万英镑的笑气罐。在美国,由于吸食导致的昏迷、窒息、癫痫发作等,每年都有100至200人因笑气等吸入剂而死亡。根据最新的全球毒品调查,笑气现在是受访的50个国家中第七大流行药物。

笑气在青少年中的泛滥让一些国家开始警惕。2015年10月23日,日本厚生劳动省颁布了《关于在2016年2月18日以后全面禁止除医疗等目的之外的所有的笑气生产流通,贩卖持有等的决定》。违反者将处以三年以下监禁及300万日元(约18万元人民币)以下经济处罚的处罚决定。禁令生效当天,日本警方依法逮捕了通过网络平台向菲律宾男子出售笑气的30岁女子。
不过,在中国,“吸笑气”其实无法可依。它不是毒品。在我国《刑法》中,笑气并不属于毒品,而根据《麻醉药品及精神药品品种目录》,列出的121种麻醉药品和130种精神药品中,笑气并不在其列。它仅作为众多具有毒害、腐蚀、爆炸、燃烧、助燃等性质,对人体、设施、环境具有危害的化学品的一种,被列于《危险化学品目录(2015版)》中。
另一方面,不同于毒品的是,笑气在生活中用途甚广,就像普通的商品一样,很容易获得。

百度贴吧截图
在网络上,关于如何吸气球的图文教程长期存在,直到近日都有人跟帖问询。95编辑室在淘宝等电商平台上搜索“奶油气弹”“嗨气球”等,出现了大量相关店铺。尽管部分店铺在商品页面中注明“请勿吸食”,但在买家评论中,却频频出现“怎么吸”“爽吗”等留言百花净斑汤。还有一些卖家以更隐秘的方式存在,95编辑室以同样的关键词在QQ群中搜索,出现诸多“嗨气球俱乐部”“吹气球”等,不少群还注明了其淘宝或微信店铺。

淘宝页面截图
95编辑室进入一个名为“三只XX猫”的店铺,店铺首页并未有笑气出售。但店主向95编辑室表示,售卖气球,50一盒三盒包邮。
怎么吸呢?
店主回答,买了再说。(来源:95编辑室)

作者:admin | 分类:全部文章 | 浏览:90 2018 11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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