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WordPress站点

1980年的春夏秋冬——春-梅里故事

1980年的春夏秋冬——春-梅里故事

作者简介:
斯那俊登,作家,德钦县燕门乡人,现供职于迪庆州森林公安局。

1980年的春天,阳光像潮水般地从天边向澜沧江河谷的每一个角落漫来,淹没了我的头顶。我像只欲望的野兔穿梭学校与我家的丛林中鑫之宝,河流之中。从收音机里破天荒第一次听到《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还有《甜蜜的事业》等歌曲。悄悄在校园传唱的听说还是黄色歌曲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时,全身就起鸡皮疙瘩。在独自一人哼唱时,感动得象一滩稀泥,扶也扶不起来,而且许多莫明其妙的憧憬在眼前浮现……我对许多事情的看法是在1980年开始形成的,包括四季、人生、未来、还有爱。
1980年的春天,其实没有什么可抒情的原素。只是那一年我已13岁,将要读完小学五年级(当时只设五年级)升入初中。但这年的春天我读的小学搬到了公社所在地。当时那个年代lcosin,所有公社所在地,必然有一个小集镇,有一个玻璃柜台发黑发亮的供销合作社,柜台上摆放着有红鲤鱼图案的脸盆,带玻璃罩的煤油灯,黑亮的高筒雨靴等日用品。我对供销社印象最深的是用粗黄没有任何字印的纸包装的鸡蛋糕,那味儿香脆油溜。但我只吃过一次,那是我用半斤酥油与一位父亲在供销社工作的同学交换。它因此成了我记忆中最美味的糕点,时至今日我还记忆犹新。公社的的露天放映场和公社卫生院是我们常去的地方。卫生院的垃圾堆在那里,春天会蒸发出令人头晕的热力,我每天要在那里消耗许多时间,寻找丢弃的注射器和未使用就丢弃的避孕套。自电影《甜蜜的事业》放映后,这交通闭塞的澜沧江峡谷弥漫了“计划生育”这新奇的字眼,随之大量的免费避孕套汹涌地向各个角落卷土而来。避孕套和注射器自然成了那年代我们的最好玩具。注射器先是注射南瓜、水果、洋芋、蔓菁之类,后来对着青蛙、老鼠之类的小动物,用水把这些小动物肚子如同孕妇般而后放行。避孕套则被吹成粉白的气球,随风飘扬。1980年整个春天,风和日丽,就在这春光明媚的时节,白色的气球好像一夜之间在校园、教室里处处飘荡,让年轻的男女教师羞愧得无处躲藏。气急败坏的校长,下令王亚玉停课一天,全校师生打了整整一天的对白色汽球的“歼灭战”。
1980年的春天石油工人之歌,在我沉迷于卫生院的垃圾堆里的同时,我那多年身任生产队长的父亲,挎上写有“人民公社万岁”红色字眼的绿色帆布包,神气十足地频繁出入公社大院。二层土木构造的公社楼房,当时是全集镇最高的房子,原先盘伏在房顶的硕大的常播“最高指示”望而生畏拒人千里之外的高音喇叭,在1980年的春天田口淳之介,却都一反常态,每天都播着经济增长指标实现情况和1985年的中国怎么样,及遥远2000年“四个现代化”狼和鹿的故事,然后“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的歌曲。父亲听到这些歌曲似乎很激动,脚步轻盈地跑到学校,并很冲动地硬塞给我几颗用花纸包装的水果糖榆社吧,我美滋滋嚼咀着,有父亲体温的水果糖,心里却惦记卫生院的垃圾堆。
在我们这穷僻壤的澜沧江峡谷,“包产到户”政策是1979年初传达,真正落实是1980年春天。故此,1980年春天是我父亲满面风光的春天,也是多年生产队长生涯中权利达到颠峰的时候。立春开始,我家门庭若市,有公社、大队干部出出入入,彻夜长谈。队里的社员常常聚在我家的火塘边。谁不希望分到几亩良田和一群膘肥的牛羊?而这操控的权利大部份掌握在父亲的手中。社员中有焦虑的,讨好的天冬草,长吁短叹的,嘻笑打哈的,郑斯仁更多的时候,人们谈论“包产到户”时间长短的问题,有说一年、有说两年、五年……十年甚至长期的。扯到最后人们都异常兴奋起来,好像黄仓仓的粮食和肥膘的牛羊已装入自己的粮库和牛圈了。

距迪庆藏族自治州成立60周年大庆还有16天
点击扫描二维码即可关注梅里故事
或可通过微信号搜索添加

微信号:meiligushi12345
作者:admin | 分类:全部文章 | 浏览:108 2017 10 24  
« 上一篇 下一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