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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的春节记忆-行脚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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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的春节到了,腊月二十九这天午饭后,妹妹拿着木柴端着玉米,准备去楼下排队爆米花;我候着邻居的磨子要推汤圆;奶奶和妈妈把腊肉香肠煮熟魔本是妖,又烧了一大锅开水,将要给两只喂了一年的鸡行隆重的寿终典礼。过年的东西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内江的大姑妈来过年了。
大姑妈一家以前就住我家的隔壁,她有三个孩子。我小时候两个哥哥一有空就带我玩耍,可是有一天他们要跟着大姑爹到内江去定居了,因为姑爹为支援三线建设去内江当了建筑工。那年冬天的一个早晨他们一家扛着行李上火车站,我哭着喊着要“撵路”,奶奶含着泪抱我回家。第二天蹒跚学步的我又哭着跑到沟边去喊:“大姑,哥哥……”也许我觉得他们是从沟那边走远了的,我站在沟这边喊,就能把他们喊回来吧?有时我梦中都在喊:“大姑……”泪珠挂在脸上。陈荣竣那时我常常问:“大姑不得回来了野战奇兵?”这句话被我翻来覆去地问禁血红莲,不幸成了谶语,户口迁出成都是容易的,再想迁回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她们有时隔几年的春节回一下成都席勒速写,毕竟几个人的路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说来可叹,大姑到内江很多年都没有转成正式工,她每天在建筑工地肩挑背磨受尽辛苦,却还拿着九毛钱一天的临时工工资。
这一次腊月二十九的傍晚,大姑妈带着表姐终于到家。她们给带来好多年货。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吃了年饭早早就上床了徐佳颖,那时连收音机都没有,在这阖家团聚的时候我们就吃着零食大摆龙门阵。家里两间屋子,外面那八平米的小屋住着我父母。里面稍大的屋子摆了两间大床,小姑离婚后带着小表弟一直住在家,这天晚上表姐跟小姑挤一床;我奶奶的那张大花床则睡了奶奶、大姑和我们姐妹。这天晚上的龙门阵摆得来大家兴致勃勃,有陈年旧事也有时事新闻。我则最喜欢听她们摆家里从前的事情,最好是我还没出生以前的事情,充满亲情的龙门阵听起来特别温馨。表姐则给我们讲她乡下的趣事。她刚下乡时只有十七岁,个子也不高,一副很秀气的样子,跟她同去的还有一个女孩。她们下到荣县牛尾公社,那里的山很高,有的女孩一看到这四面环山的、与世隔绝般的地方就哭了。她没有哭,跟那个姐姐动手煮饭吃。人家估计她们不会用那种灶头。可当农民们进屋看时,她们已经捧起碗在吃饭了。有农民就说:“这两个女娃娃有点能干嘛!”我心里对她很佩服。她们摆呵摆,摆得我睡着了,也不知道她们啥时候才睡的。
现在过年,每当看完春节联欢晚会后,我心里就一阵发空。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夜空,不由自主地又想起童年过春节,盼着大姑一家来团聚的那种热望。这个时候我就赶快给大姑妈打祝贺电话。当听到她老人家的声音时,心里稍觉安慰。大姑妈也快九十高龄,不容易打起精神来一趟成都了。可我还是会在春节时想起她们集结战宝,想起那年除夕之夜家人挤在一床摆龙门阵的那种温馨,而我那个能干的表姐后来成了工农兵大学生最后定居桂林。
前几年电视演了有家人养了只会说话的鹩哥,还养了条名叫妞妞的小狗,两个小动物每天嬉戏玩耍相处得异常和睦。每次当主人家把鹩哥的食物盆放到它面前时,可爱的鹩哥都要万分仁义地叫小狗来一同共享,它尖起嗓子叫道:“妞妞啊,妞妞啊!”后来妞妞走丢了再也找不回来。那鹩哥比主人家还难过,每天想起了又直着脖子无限凄凉地叫一声,“妞妞啊,妞妞啊!”电视演到这里时我没来由地鼻子一酸,这画面让我想起小时候站在沟边喊“大姑……”的情景。
无论如何,在大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带着家人再去陪她过一次除夕盛爱颐。说穿了,人们盼望着过春节,其实就是盼望一家骨肉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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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dmin | 分类:全部文章 | 浏览:93 2018 03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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