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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华人新年的那场战争(上)-新加坡宗乡会馆联合总会

1942,华人新年的那场战争(上)-新加坡宗乡会馆联合总会


▲ 1942年2月15日阿兰史密斯,以陆军中将白思华(右一)为代表的团队,从武吉知马路走到福特车厂,向日军投降(图片来源:《居安思危:大战前后新马史料汇编》,新加坡中华总商会,亚太图书有限公司出版,1999年8月)
76年前华人新年的大年初一,1942年2月15日,英军投降,新加坡沦陷。三年零八个月黑暗的日本占领时期就此开始。
今年的2月15日,适逢农历大年三十,又是华人庆祝传统农历新年的一个重要日子。而2月15日这一天,早已被新加坡政府定为“全面防卫日(Total Defence Day)”,以提醒国人永远不能忘记居安思危、保家卫国。
在华人新年来临之际,本刊特别采访了三位经历过当年战争的老人家,通过他们的回忆来让我们了解,当年新加坡沦陷及日本占领时期,人民的遭遇和当时的生活状况。

▲回忆当时的生活,苏晋兴老人只说:“给日本人统治过,井琳你才知道有多么辛苦!”
油池火光冲天
苏晋兴,1927年11月生于福建安溪。1937年随母亲来到新加坡与父亲团聚。当时他们住在武吉知马路上段俗称14英里的一个甘榜,大家把这里称为“油池村”。之所以叫“油池”,是因为附近有英国人的储油库。
据91岁的苏晋兴回忆,当时在甘榜附近能看到30-40座大大的圆桶形状的白色储油库。随着战争的爆发,这些储油库显然成为日军第一波大规模轰炸的目标。
在战争爆发前,新加坡其实已处在战争阴云之中。苏晋兴记得,当时殖民地政府通过报纸刊登通知,要求居民挖防空洞。警察也在村里挨家挨户登门,教居民如何挖防空洞,做好应对空袭的准备。
苏晋兴家挖的“防空洞”离住处不远伪装者孤狼,就在屋后一片小树林中。这个可以容纳全家人的“防空洞”,其实并不坚固。顶部只是用树干支撑,盖上木板、亚答叶和泥土,根本无法抵抗炸弹爆炸的威力。
苏晋兴老人清楚记得,1941年12月8日凌晨,第一波大规模轰炸开始。凄厉的防空警报声把大家从睡梦中惊醒。他们一家人赶紧躲进防空洞,就听到飞机声,接着就是炸弹的爆炸声。
由于炸弹就落在附近英军的储油库,离他们非常靠近,当时感到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简陋的防空洞里充满了死亡的恐惧。终于大轰炸过去了,当他们走出防空洞,发现附近英军的储油库火光冲天。大火映红了天际,一直烧到天亮束氏畜猫。空气中除了弥漫着刺鼻的气味,火烧后飘散开的余烬,几乎把整个甘榜染成了黑色。
日本兵打过来了斗青春!
可能是因为储油库在第一波轰炸中尽数被毁,之后很多次听到防空警报,很多次跑进“防空洞”,但油池村附近没有再落过炸弹。苏晋兴告诉笔者,后来都是听飞机从头顶飞过,然后从市区方向传来爆炸声。可那种恐怖的感觉,一点也不会少。
在华人新年前夕,日军从新山方向打了过来。油池村正处在日军的进攻路线上。村民们纷纷逃离甘榜,躲避战火。苏晋兴一家决定分开逃亡:母亲带着大哥他们;父亲带着自己分头躲避日军进攻的炮火。
到2月13日,油池附近的枪炮声渐渐平息,战线向市区方向的11英里处推进。苏晋兴一家重新团聚时神剑震江湖,才得知噩耗,跟母亲一起逃亡的大哥,被日军炮火炸死。油池村当时满目疮痍,日军曾进村烧杀奸淫。苏晋兴说,邻居家一名14岁大的童养媳,就被几个日本兵给轮奸了。
之后没多久,消息传来,英军向日军投降。当时正是华人新年的大年初一。紧接着大检证开始了阿撒兹勒。日本兵把成年男性都赶到一个地方集中。苏晋兴当时年纪还小,没有被赶去集中。事后听说,日本兵把看上去斯斯文文、像是知识分子或当过老师的都抓走了,从此这些人再也没有回来佳尔乐。
战前,南侨总会曾经发动抗日捐款。苏晋兴记得,当时福建籍侨领黄奕欢、侯西反等人曾到油池村来演讲。村里的人虽然不富裕,但还是有不少人用5分、1毛钱买花支持抗战。当时能够捐出几块钱的就是“大数目”了,会得到一张正式收据。到日本兵来油池村检证时,大家知道这种收据千万不能留,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全都销毁了。
悲惨的澳洲战俘
大检证过后,日本人建立起保甲长制度,并用非常残酷的手段来维持治安。当时听进城的村民描述,有盗贼被日本人抓到后砍下脑袋,挂在纽顿交通圈那边示众。这让苏晋兴这些孩子们听得毛骨悚然。
进入相对稳定时期,油池附近除了偶尔看到日本宪兵,一般很少能见到大队日本兵。但是每天村民们都能看到大队澳洲战俘从武吉知马路走过。这些战俘是被押去11英里那边的小山修忠灵塔。
苏晋兴说,这个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因为他们要修通往山上的公路、高高的台阶,然后修纪念日本阵亡将士的忠灵塔,这些全都靠人力,所以修建速度并不快。而且这些战俘住在克兰芝旧兵营,后来被当成战俘营,现在则是克兰芝阵亡战士公墓。从那里走到施工地点,要走好几英里的路。
这些战俘在日本兵的押送下,每天早上走去开工,傍晚走回战俘营。刚开始,战俘们列队还算整齐,军装看上去还很新,人也比较精神。但是几个月过后,他们开始变得衣衫褴褛,有些人已经不穿军服了,人看上去脏兮兮的,有的已经骨瘦如柴,走在路上根本看不出什么队形。
苏晋兴听村里人讲,这些战俘被虐待,吃不饱,生了病也没人管。战俘营里经常有人饿死病死,就在附近草草一埋了事。所以每天列队去修忠灵塔的澳洲战俘,一年后明显少了很多。
其实,村民们的生活当时也很艰难。日本占领时期,对米粮进行管制,配给的定额根本不够吃。还好村民可以在住家附近种木薯充饥。苏晋兴家在战前经营杂货铺,日本占领后几乎没什么东西可卖。唯一能进货的地方是美芝路的“铁巴刹”,能进的不过是一些鱼干、绿豆、花生米之类的货品。
当时缺衣少药,生了病也没地方看。如果看中医,拿了药方也没地方抓药。学校和社团全都被关,孩子们没地方读书芬迪斯。1943年,苏晋兴的父亲只是因为“热病”安购母婴商城,也就是中暑,由于没有药、身体弱,就这么去世了。全家人靠母亲和当时刚年满20的二哥,苦苦撑到战争结束。回忆当时的生活,苏晋兴老人只说了一句:“给日本人统治过你才知道有多么辛苦!”
(作者为本刊编委、《随笔南洋》主编)
(未完待续)

(本文首发于《源》131期,文章版权归新加坡宗乡会馆联合总会《源》杂志所有,未经授权请勿转载使用,欢迎朋友圈分享)
作者:admin | 分类:全部文章 | 浏览:103 2018 11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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