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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代末期中国教会的复兴(4) 圣徒传记:《残年忆史》第二部分-跟主脚踪

1940年代末期中国教会的复兴(4) 圣徒传记:《残年忆史》第二部分-跟主脚踪
多人前往边疆传道
1940年代末期,有些弟兄姊妹靠着主的带领,没有教会的薪金,也没有任何团体资助,完全凭着信心到艰苦的边疆地区去传道;也有两个没有教会的固定支持、凭着信心集体去边疆布道的福音团体:一个是遍传福音团,一个是西北灵工团。
◆遍传福音团
遍传福音团是1940年代中期由戴永冕牧师倡导创建的。戴永冕牧师是戴德生先生的孙子,戴绍曾牧师的父亲,戴继宗牧师的祖父。
戴永冕牧师起初在河南开封创建了一所神学院,因为抗日战争的缘故,只好将神学院迁到了陕西凤翔,定名为西北圣经学院,仍是由戴永冕牧师担任院长。那时,中国的西部是一片福音的荒地,信主的人非常稀少。戴永冕牧师关切那里的福音工作,便常常带领大家为西部边疆祷告,为普世宣道、福音遍传祷告。据说,有一次,他在圣经学院的院子里画了一个中国西部的地图温酒斩三国,请全体师生围着地图祷告。祷告结束后,他就说:你们谁在神面前有感动,有心为西部边疆哪个省祷告,甚或愿意到那里去传扬福音,就站到那个省份里去。2012年间,我曾见到戴继宗牧师(戴永冕牧师的孙子),问他当年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件往事。他点头认同。当年的遍传福音团就是在这样的祷告中组成的。
遍传福音团的使命是“把福音传回耶路撒冷”,他们曾在陕西、宁夏、甘肃、青海、新疆等地传扬福音。原来他们曾想从青海去往新疆,但是到了青海的格尔木[ 1 ],被当地的军政人员劝阻,又回到甘肃。以后他们从甘肃的兰州去往新疆。遍传福音团的团长马可,是西北圣经学院的一位中国老师。马可牧师后来写了一首团歌,其中有一句话就是“把福音传回耶路撒冷去”。几十年的风雨以后,马可牧师在重庆去世。
遍传福音团的成员有赵崇义、何恩证、戴彦中、韦苏西、路得等数十人。赵崇义是圣经学院的学生,他在祷告中心里有很深的感动,改名叫赵麦加(麦加是伊斯兰教的圣地),后来就决志要把福音传到麦加去,把福音传给信奉回教的穆斯林。当我第一次听说赵弟兄改名叫麦加,我心里就大受感动。我和他一直没有见过面,但在祷告的名册上常记念他。
戴彦中后来在新疆被捕,释放后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家乡。遍传福音团留在新疆的同工,只有赵麦加和他的妻子何恩证[ 2 ]。赵弟兄初到新疆的时候秦小曼,在哈密曾受到西北灵工团的弟兄姊妹们的盛情接待。有一年圣诞节,西北灵工团的同工们庆祝圣诞,赵麦加弟兄还一同聚会,扮演圣诞老人。后来他到了中国最西边的城市喀什,2007年在喀什去世。赵麦加被主接去以后,就只剩下何恩证以及他们的子女,继续在新疆传扬福音。现今何恩证也被主接去了。
[ 1 ]原来青海的铁路从省会西宁只通到格尔木,但是后来从格尔木修建了铁路,一直到西
藏,看起来有神美好的意思。铁路修建完成后,从中国大陆到西藏去传福音,旅途就
方便多了。
[ 2 ]何恩证是西北圣经学院的一位女老师,后来成为赵麦加弟兄的妻子。
遍传福音团出版的刊物是《遍传福音报》,由马可牧师负责编辑,在重庆出版。按当时的情况估计,这份报刊发行量是比较有影响的。
我和遍传福音团的弟兄们直接联系较少。但他们的脚踪,对我影响很大。虽然他们有些人已经离开世界了,但是他们的侍奉仍在激励现今的许多人。
◆西北灵工团
西北灵工团开始于1940年代的中期,但正式成立于1948年底。起初由山东潍县乐道院(灵修院)的同工和会众组成,正式组建则在新疆哈密。抗战时期,乐道院被日本人侵占,战争结束后,日本人把乐道院归还给中国的教会。乐道院后来改作灵修院,当时在灵修院负责的同工是李石瑛,后来华北神学院的一个老师张谷泉带了学生李道生等人来到乐道院,李石瑛年纪大了,就请张谷泉接任为灵修院的院长。在灵修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齐心有一个祷告,祷告内容和遍传福音团几乎是一样的,就是要把福音传回耶路撒冷。这也是他们的使命。
西北灵工团中的一些人,从山东潍县辗转到了江苏徐州,再乘陇海铁路从徐州到兰州。当年从兰州前往新疆没有铁路,只有公路,弟兄姊妹们没有经济能力坐汽车,有些人就央求路上的货车司机,也给司机一些钱,顺便载他们一程。坐在敞篷的货车的货物上,一路颠簸,风又大,天气又冷,非常辛苦。而且不时又要下车换车,没有便车搭乘的时候凯莉丝汀,就徒步行走。这样断断续续地,他们分成了许多批,从宁夏等不同的路线终于都到达了新疆的哈密。在哈密全部聚集以后,他们就正式组成了西北灵工团。
虽然他们到新疆的时期并不很早,但是在大陆新政府成立前后,短短的几年时间,他们便把福音传遍了新疆天山南北地区。这些同工,从不诉苦,也不募捐,靠着神的恩典过日子。他们在新疆的生活很苦,弟兄姊妹如有馈赠,他们就接受,但是当他们有困难的时候,绝不向人求告。这些人吃糠团、挖野菜来果腹,却将钱省下来盖会堂,好用来传扬福音。他们传道所到的地区,首先是在新疆哈密,后来又到了乌鲁木齐(原名迪化)、吐鲁番、七泉湖、石河子、阿克苏、富蕴县(新疆西北部接近苏联的边界)、喀什、疏勒(中国国土的最西边界靠近巴基斯坦)、和田、伊宁(后来改称为伊犁)、库尔勒、拜城、库车、温宿、阿图什等地[ 3 ]。如果从地图上看,在那个年代,他们在新疆已经把福音传的很广泛了。
[ 3 ]这些地区,我原来并不记得。只是在1989-1993年,西北灵工团有人来信索要《圣经
词典》,因此留下了以上的地址。
西北灵工团的负责人是张谷泉,组成西北灵工团后不久,1951年他便被捕,1956年死于狱中。他的妻子陈莲秀大姐去收取遗体和遗物的时候,在张谷泉弟兄的旧棉衣、棉被中拆出一些旧布,竟发现在这些旧布上有用针线当笔写出的诗词。其中有一首是“狱中思家”,陈杏衣另一首是“火炼”。后来许光导弟兄还为“火炼”谱了诗曲,被收入《颂赞诗歌》中。有人把“火炼”原诗略改动了几个词语,今录几段于下:
主啊,我愿跟你,走此十架窄路。
流泪、流汗、流血,受欺、受压、受辱,
赤身悬挂城外,不恋今世寸土。
只要同胞得救,灵魂也愿献出。
主啊,我愿像你,深爱我众仇敌。
纵或被欺被刺,仍然祝福不息。
受尽毁谤攻击,不改神的爱意。
主爱充满胸怀,随时自然流溢!
主啊,我愿随你,走完今生苦路。
因前头的喜乐,轻看暂时苦楚。
愿像麦种死透,籽粒百倍结出。
得见劳苦功效,便能心满意足。
西北灵工团的其他成员有陈莲秀、刘淑媛、张美英、李道生、李石瑛、赵西门、文沐灵、田佩瑾、刘德民、石新民、李元奎、唐远模、连生源等弟兄姊妹,连他们的家属约近一百人。1950年新疆新政权成立以后,西北灵工团的团员被捕的前后有二十多人,有四个人在监狱里先后殉道,他们是张谷泉、文沐灵、刘德民和孙信民。赵西门被监禁了二十年,以后又劳动改造数年。
西北灵工团出版的刊物是《西北灵工》,先后由张谷泉、赵西门负责编辑。《西北灵工》出版的时间不长,数量不多,但当时也感动了不少的人。
◆其他去往西南的传道者
1948年的秋天,我心里很清楚要去边疆传道了,十月底写出了《献给无名的传道者——我的弟兄》。那时我和另外五位青年圣徒所尊敬的吕冰之教士,年近四十岁,正在病中,她提出来要去云南传道,在云南建立一个“安提阿”,也好向少数民族传道。于是连我一共七个人,就往那里去了。我们到了云南后,发现内地会在那里已经撒下了福音的种子,一位英国的传道人张尔昌就是死在了少数民族地区,安葬在云南北部禄劝县的撒老坞。我们也见到许多从不同的地方被主带领来的弟兄姊妹。这些往西南去传道的弟兄姊妹们,或者是有个人的宗派背景,或者是凭着信心去的所谓“自由传道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统一的组织。曾经有人说有个“西南布道团”,这种说法只是个人的想象、揣测。实际上从来没有“西南布道团”这么一个组织机构。
※当年去往西南边疆的团体
(1)中华传道会:中华传道会的杜忠三、苏传远等人在贵州花溪创建了黔光圣经学院。杜忠三牧师是贵州黔光圣经学院的主要负责人,因战乱后来到了昆明。1957年杜牧师被定罪去劳动改造,没有多久竟死于劳动改造中。
(2)内地会:内地会的储怀安牧师,青年时曾经跟随宋尚节博士传道。后来在昆明车家壁主持了昆明圣经学院。昆明圣经学院和灵光圣经学院合并了以后,改称云南圣经学院,储怀安担任院长。但不久他就离开了昆明,后来又移居美国,直到老年。
(3)神召会:神召会的谷怀空牧师在昆明倪家湾组建了灵光圣经学院。后来和昆明圣经学院合并为云南圣经学院后,谷牧师先是担任副院长,储怀安牧师走后,谷牧师成为院长。谷怀空牧师虽然参加了“三自会”,但1957年时也同样被捕。“文化大革命”以后被释放,继续作院长,不久即去世。
(4)信义会:杜信甫老牧师是信义会的一位传道人。他比我年长一代,却一直很谦卑,是一位隐藏自己默然放香的老传道人。虽然没有被捕,但文化大革命期间受到很多的折磨。
(5)聚会处:昆明聚会处的负责人是陈恪三(即陈若天)老弟兄、万绍祖、余道胜等人。万绍祖和余道胜是上海基督徒聚会处的两位弟兄,他们都是上海交通大学毕业的,之后到昆明来传道。那时虽然我们领受不完全一样,看法也不尽相同,并且不属于同一个组织;但是我们灵里能够相通,能够推心置腹地谈论主的事工,而且互相邀请对方到自己负责的教会来讲道。这在当年的聚会处,实在是少有的。
※当年去往西南边疆的自由传道人
(1)张复生老人:他又名张丹溪,原是共产党老红军。信主后到处布道,1949年我曾和他在贵州长谈过。
(2)张约瑟弟兄:又名绛巴约瑟,原本是藏族人,但长期在沿海城市一带居住,虽然腿部受过伤,走路不便,但仍可过着比较平安的生活。1940年代末他去往云南传道,1950年代初更决志要步行去西藏传道。
(3)苏正杰(即苏保罗)弟兄和其他许多弟兄姊妹。他们现在多已被主接去了。当年还有各个圣经学院的学生们,也参与了当地或外地的福音工作。例如灵光圣经学院的学生晏大安,后来在缅甸北部建立了一些教会,并且还开办了神学院,这都是我们当年想不到的恩典。
(4)我们一行前往西南去传道的七个人中,最后留在云南当地的有四个人:吕冰之教士、张家群弟兄、施晋德弟兄和我。以后陆续有林有恩弟兄、施传清弟兄从上海来到昆明传道,那时由贵州来的汪惠弟兄,也加入到同工中来。
◆当年我在西南传道的一些经历
当年我们前往西南传道的七个人是共同出发的,却不属于哪一个组织,也没有建立一个团体。1949年初,我们到了贵阳,吕教士病倒了几个月后,到昆明去帮助大东门教会的工作。张家群弟兄和施晋德弟兄到云南沾益县,在当地建立教会。沾益在昆明的东边,曾有内地会的宣道士在那里传福音,所以当地有一些信徒,但是那时已没有传道人。他们就住在原先内地会的房子里工作,后来那里福音就传开了。因为云南吸鸦片烟的人很多,当地人把吸鸦片叫抽大烟,也叫“吹烟”,张家群弟兄还写了一首“吹烟歌”:“大家都请坐,请听吹烟歌,可怜我中国,胡涂人太多……”唱后他就讲抽大烟的种种害处,信耶稣的人怎么就能改变了,再请一个改变了的弟兄作见证,就这样他们建立了教会。但是没多久,当地政府就通知他们不许再聚会,而且禁止他们外出。他们一直被困在那个地方两年。后来张家群、施晋德弟兄就先后到昆明来和大家一起同工。
因为路费只能到贵阳,也因为我曾两次咳血,所以我在贵阳有一段时间的修整和侍奉,做一些学生的福音事工。约在1949秋天,我来到昆明。神召会建立的昆明灵光圣经学院那时有一个培灵会,邀我去讲道。因为当时缺乏师资,讲道以后,谷怀空院长便留我在那里教课。我说我的信仰和神召会有些地方并不一样,院长说我可以按照自己的领受来讲。因为那里有很多学生是少数民族的人,有苗族的、彝族的、傈僳族的,我很喜欢他们,便答应了。我前后教过创世记、辨惑学(即护教学)、诗篇选读等课。上课我是老师,下课我当学生。我曾向一位傈僳族的学生杨弟兄学过傈僳族话,他年纪比我大,我很想学好以后一起去傈僳族传道,可惜他因故提前退学了,我的傈僳族话就没再学下去。
在灵光圣经学院教课的同时,我也在昆明几个教会的主日崇拜讲道。当时昆明有内地会的教会,两个信义会的教会,神召会、五旬节会的教会,新神学派的锡安圣堂,还有聚会处的教会。我也在内地会创办的昆明圣经学院讲课。那时昆明的教会,一方面是荒凉,一方面是混乱。纸币几乎天天贬值,一天贬两次三次,早晨能买一袋面粉的钱,下午就不够了。大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解放”,也不知道“解放”以后会怎么样。有些恐惧,也有些慌乱,有的人想离开往外逃,但是也有人抓住最后的时间传福音,抢救灵魂,就怕新政府成立以后不能传道了。
1949年冬天,当时国民政府领导云南的卢汉宣布“起义”。起义头一天晚上我们听见零零落落的枪声,也没感到奇怪,因为战乱时期这是免不了的。第二天,圣经学院照常上课,我正讲到一半,院长谷牧师推门进来说:“哎,给你们说一个消息,昨天晚上的枪响是卢汉和平起义了!咱们现在已经解放了!”说完后他就走了。我心里平静得很,因为我知道这是早晚要发生的事,我就说:“好了,昨天晚上已经解放了,我们照样上课。”我就继续讲课。课程结束后,祷告的时候,有些弟兄姊妹就有些激动,可能有点怕“解放”。
1950年6月10日,吕教士我等十来个信徒向政府写了申请书,说我们是中国的基督徒,要在这里开始布道。政府没有批准也没有禁止菠萝诞。我们反正是报告上去了,就在护国路租房,开始在门前的街头布道。我们在门口用四块一尺半见方的木头板子,写了四个大字“来信耶稣”,往上面一挂。所以人们就叫我们“来信耶稣堂”。房间里的那些座位,有的是椅子,有的是板凳,有的是木板,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宽,有的窄,五花八门,都是弟兄姊妹从家里拿来奉献的。我们旁边不远处是摆摊卖旧货的早市,我们就买了一架旧风琴。屋里弹琴,大家一起唱诗,室内热情洋溢,门口有我们同心的弟兄姊妹招呼路人说:请您进来听听。那时候刚解放,大家也毫无拘束,有的人就进来坐一坐,唱一唱,听福音。起初就是十几个人,后来信主的人越来越多,不久就有几十个人了。
人多了,房子就显得小了,我们也觉得房租太贵,临街又太近,不够安静,所以就在威远街租了一间楼房,下面可以住人,上面可以聚会。我们的门口也没有挂牌子,到了聚会的时候大家就来了。我们继续对外传福音,不过只是个别地请人来了,不是到大街上、到门口拉人进来了。1950年的冬天,教会的人数就到了一百二十人。后来我们教会设立了执事,我写了一份提纲和弟兄姊妹们分享,名字大概叫“教会和教会的工作”,内容主要是有关教会的真理:什么是教会,教会是怎样形成、组成的;长老和执事的条件与工作;各种聚会和各种服侍;等等。根据圣经的教导(提前3:13),我们先设立了几个试验执事,帮助事务工作,后来他们成为正式的执事。我们也经常祷告,求神带领、赐给一两位长老。
也是在1950年的冬天,我到了云南北部的黑彝族地区传道。内地会的宣道士原来在那里已经建立了教会。其中张尔昌牧师,最后病重时仍旧坚持不肯回国直到在滇北离世。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内地会离开,那里没有工人了。我去了以后,就和当地的彝族弟兄姊妹一起服侍。1951年我和一位圣经学院的学生,在昆明郊外的白彝族地区“花红园”传道,后来在那里建立了福音点。年终,我和教会的执事余老伯母等三人再次到了云南北部武定、禄劝地区的黑彝族当中,较长时间地巡回传道。我们在云南初期的工作就是开荒布道,后来发展了很多的事工。除了在城里威远街、郊区的马街建立了教会,在白彝族地区的花红园建立了福音点以外,在郊外的十八里铺也建有一个布道所。
教会的同工开始只有几个人,后来竟一度到了十几个人。1951年后,吕冰之教士一直长期卧病无法工作,杜忠三牧师便时常同心侍奉。1951、1952两年,连续有焦源廉牧师的两位学生林有恩、施传清二位弟兄来到云南一同传道。从贵州来的汪惠弟兄,也放下世上的工作和我们同工,后来虽然没有长老的称谓,实际上大家都认同他在做长老的工作[ 4 ]。张家群弟兄结婚后也来昆明共同服侍。此外还有些圣经学院的学生例如李铣、刘卓德、阎大卫、王师母、阎姊妹等等多人,为了实习也成为我们同工团队的成员。所以有段时间我们无意中形成了一个十几位同工的群体。我们几乎每个月有一次祷告会,祷告后大家谈谈各处聚会的情况,看看各处弟兄姊妹有什么需要,就商讨下个月某位同工到某处去工作。但我们不像西北灵工团、遍传福音团那样,没有任何名称组织。我们都是凭信心生活,有弟兄要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只提供住处,也不负责生活费,只是本着爱心互相关切快板的打法。那时我和汪惠弟兄、施传清弟兄、林有恩弟兄都还没有结婚,就住在一起,一位姓蒋的年老姊妹帮我们做饭。我们每天坐着小板凳、围着个四方形的矮饭桌一同吃饭,吃的很简单,有时候吃的是豆渣饭,就是蒋姐在外面捡一些菜叶子,从豆腐坊里买一些甚至是要一些豆渣,混在一起煮饭,但大家觉得很香甜。其实那时候豆腐渣是喂猪的,有些豆腐坊想要扔豆渣,还得请人去扔,农民甚至不用花钱就把豆腐渣拿走。虽然当时我们过着那样贫困的生活,但是感谢神,我们从没有向任何人诉过苦、借过钱、欠过债。我们觉得生活上没有缺乏,灵里面也很饱足。
[ 4 ]实际上,他放下世上的工作后,成了执事会主席,担负起教会的事务管理工作,如同
长老;一度代表教会应对外面的接洽、交往;同时负责教会的事物、文书、财务、购置、修缮等工作。
我觉得凭着信心生活,就好像当年的以色列人在旷野当中靠着天降吗哪而生活:今天吃完了,明天神又有赐给。好多的人,凭着信心传道,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我个人凭信心服侍主以来,虽然生活艰苦,但却从未缺乏。有时以蔬菜为粮,有时用盐水泡饭,有时以西红柿为主食,有两次在断炊前一两个小时又看见主奇妙的供给。物质上时有贫困,心灵中却常有喜乐。真是尝尝天恩的滋味,便知道他是美善(诗34:8)。那时候也写了一首诗歌,叫:
《靠吗哪》
靠吗哪度旷野生涯,因主爱心被恩化。
今晚用尽明早降下,赖主怜从未缺乏。
素食淡饭虽无可夸,主恩典却是浩大!
故我高唱哈利路亚,直到工毕回天家。
故我高唱哈利路亚!直到工毕回天家!
1952年5月10日,云南日报在第一版上说我到黑彝族地区传道,影响了土地改革运动,受到了批判斗争。同工林有恩弟兄提醒我说:“给你登报绝不是小事,边大哥你要做最坏的准备。”当时对我的批判调门越来越高。甚至有位彝族的弟兄拿着一份书面材料来对我说:“彝族地区发动了群众揭发,这份材料说你传讲世界末日就要来到,吓得当地群众流泪痛哭。”
就在那种危险的形势下,在一次批判我的聚会中,和我同去彝族布道的余老伯母挺身而出说:“边弟兄去彝族传道我很清楚,因为我是和他一起去的。”当时大家都在和我“划清界限”陆光达,所以会众非常惊奇。余伯母跟着说:“是当地教会写信请我们去的,没去之前我们向昆明公安局申请了通行证明,去到彝族地区后,又主动向当地区政府报告说明我们是应邀而来的,并且向政府讲明了每次开会的时间和地点宝洁生活家。以后每次开会都有一位跨带着手枪的解放军军官来参加。边弟兄从来没讲过世界末日。只是有一次讲到:耶稣吩咐彼得下网打鱼,一次打上来的鱼竟装满了两条船祝由术。边弟兄说可见那些鱼是遵主的命令,甘心自投罗网的。边弟兄讲到这里就说,那些鱼从神那里所得到的,只不过是喝点湖水、吃点杂草,然而一旦有神的呼召和需要,就奋不顾身自己选了一条死路。弟兄姊妹们,我们一生蒙了主这么大的恩典,我们为主做了些什么?所以当时大约七百人跪下来祷告,哭成了一片。”最后余老伯母说:“如果边弟兄因此被定罪,我应当‘和他同罪’。”
感谢主奇妙的保守,余伯母讲完了后,竟然有好几个老信徒说:“照你这么一讲,看来这个边云波还是个好人哪!”谢谢主,因着多少不知名的人为我祷告,(包括我后来才知道的、当年分布在海外各地的“边疆祷告团”的代祷),政府并没有立刻给我定罪。而且就在我被登报批判、屡遭审查的同时,同工们在昆明的“三义铺”买下一所房子[ 5 ]。这是一间两层高的楼房,有三个院子,正好可以容纳一百二十人在那里聚会。当年我们几位同工生活、工作条件都很差,但是神却赐给我们一所房子,而且是在那么艰难的时刻。可见不是人有什么能力,完全是神的恩典!
1953年,我的老母亲没有人看顾,连着给我写了十封信催我回去。那时我在昆明坚持不肯参加三自,当地宗教事务处已经叫我去谈过一次话,对我已经有所警告。我也怕自己一旦出事,必将影响当地教会特工佳丽,就离开昆明回到北方,在北京王明道先生处受教,也帮助老人家做点文字校对工作。1956年我被列入王明道先生的反革命集团而被捕。不久昆明的同工们在1957年也先后被捕。吕冰之教士被捕后监禁多年,释放后几乎一直是卧病在床、需人护理,前几年在年近百岁的时候离世。张家群弟兄经过文化大革命后,本来可以为主作工一些年,但不久竟去世了。杜忠三老牧师被捕后在劳动改造时被主接去。施晋德弟兄在云南工作一段时间以后,到了美国定居,现在年过八十,仍不时讲道。汪惠弟兄后来也在贵州的教会侍奉。施传清弟兄、林有恩弟兄在1957年被捕,多年后被释放,现在仍在昆明传道。原先在三义铺聚会的弟兄姊妹们,分散在各个家庭中聚会。有人说,现在聚会的人们,有好多都是我们儿孙、甚至是重孙一代的人了。
◆结语
在张谷泉弟兄写的西北灵工团的歌中,曾有“把福音传回耶路撒冷”的诗句。前面已经提到,马可牧师所写的遍传福音团的团歌里,也有这样的诗句。当年,我所写的《献给无名的传道者——我的弟兄》,诗中也有一句诗词是“把福音传回耶路撒冷”。大家好像是不谋而合,同被一灵所感,有“举目向西展望”的领受、祷告、托付和心志,定意装备自己,不仅要把福音传遍到中国的边疆,而且预备走出国门,将福音传到中国的西方;不仅是只把福音传回耶路撒冷为止,而是要把福音传遍天下,对万民作见证,向普世宣道。今天希望有更多的中年、青年人,能传承这个继续向西把福音传向西方的异象,把福音遍传全世界的托付!正像主耶稣基督所吩咐的,我们要“往普天下去,传福音给万民听”,迎接主的再来!
作者:admin | 分类:全部文章 | 浏览:153 2019 02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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