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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盐都(长篇连载-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18) 盐都(长篇连载-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寂然凝虑,思接千载 ; 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
——刘勰《文心雕龙·神思》
黎明,那淡淡的薄雾渐渐消散,曙光里一扇门板的悄然打开,让我们走进了那段被尘封已久的恢弘历史,美丽的故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渐次揭开它神秘的面纱,一部波澜壮阔的《盐都》史在晨曦里轻轻开启......

一部都市演绎史
一条盐商的经由之路
一种情怀的点点滴滴
盐都(长篇小说连载)
李华 / 著







《盐都》人物绣像作者 :
曹念:自贡 国画院院长
十八
商量的结果由古经儒亲自打理这件事,其他人可参谋出主意,但绝不准说七说八,人多打乱船,嘴多扯起风。而且不要声张,摸好行情,讲好价钱,一下就把井拿过手。
古经儒大任在肩,怡记布号只好暂时请出幕后老板吴二娘临柜主持。吃过午饭,古经儒和王来喜回扇子坝。俩人行色匆匆但不乏说笑彬县吧。“喂,你怎想起告诉我们这事呢?”在古经儒眼里,王来喜就是一个十足老婆,生娃带崽料理家务,一辈子就做这个。看在她勤快且眼水灵光的份上,也让她参与过布匹上的意见,但那都是局限在扇子坝所织的布上,比如说该怎样织不该怎织,压线是多少,丢线是多少,至于生意上什么布走俏,何时进什么布,王来喜不仅不知道,甚至连风声都未曾闻过。这样一个女人,公然因为老板娘来买布,就想到了买担勾井的事。这事纵然放在古经儒面前,也不一定一下就引得起注意,所以他有点意想不到,当该刮目相看。王来喜仰起脸来,冲他神秘一笑。“笑什么笑?”王来喜还是不言不语,只是笑得更意味深长。由于受到大家肯定,特别是开始了行动,这对王来喜来说,有着从未有过的自豪和得意。她首先觉得自己为家里做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哦不不不,还不能说成是做了,但至少是最先发现这中间有件事该做而且必须做,仅就这一点,她觉得来趟牛屎坝值。同时也能证明自己同样是个有用的人。还有,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着走这么长一截路,这个人又是自己的男人,他现在正好风光着,你说走在他身边,心里头怎不喜得一塌糊涂无言无语。 “傻兮兮的,只会笑不会说点什么吗。”古经儒嗔怪她。
“你要我说什么嘛。”王来喜跨前一步,和他并行着走。“呃什么都可以说呀,又没谁捂着你的嘴巴。”“嘿嘿,不说,就是不说。” “不说就拉到。”古经儒将马褂的下摆一撩,甩开步,顷刻把王来喜拉下一段。前脚进了扇子坝的门,古经儒后脚就去了舒阿婆的家,要她把舒仕成请回来,问问担勾井的情况。舒阿婆看古经儒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做,顾不得解下身上的围腰,三步并做两步,硬把舒仕成拽回家。 “哦兄弟你回来啦。请坐,坐!”古经儒见舒仕成进屋,忙起身相迎,双手打躬行礼,“劳你大驾了,很对不起,我耽搁不了你一会儿,只想打听担勾井的事。听说你老板娘想把它打出去……”话一出口就开门见山。“哦哟哟,我还以为是啥子事呢,火烧火燎的,原来你是问的是这个事。”舒仕成起先说啥也不跟舒阿婆走,后舒阿婆拉脸了欢途网,“你不回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我们俩家比亲戚还亲,人家有事要问你是看我的老脸,知道不?我问你,这忙你是帮还是不帮?”没等舒仕成再从嘴里哼出个屁,一把拉起他就走。
舒仕成在路上乱七八糟地想,奇怪了,这个古经儒我们从来没说过话,他找我们干什么?现在才明白过来,还是老掉牙的事—井。于是把他晓得的,有关担勾井前前后后的事,全一四六九倒了出来。“好了嘛,就这些,我要走了,不然老板娘等会儿找我不到,要急。” “行行行,这事还烦兄弟帮大忙,从中斡旋一下,反正两边不吃亏。”“听着没有,要帮你古大哥的忙!非帮不可。”舒阿婆好像也明白了许多,在旁边敲边鼓,千叮咛万嘱咐。“是呀 ,我晓得。“舒仕成一走,古经儒掂出这事还行,心里已有八分胜算。即使一时凑不了她要的数,也没什么可怕的。他计随心来,有了更切实可行的打算,保证马到成功水到渠成。此时此刻他好像已听到了那边老板娘急着要上路的心跳似的。既然回了家,住一晚上也是必不可少的。自王来喜来后,这个家他就回来的特少,完全等于把自己换了出来,让王来喜顶替了自己。娃已能唤爹,虽不十分清楚,但基本是那个意思。还在他妈肚里的时候,古经儒就新奇不已,总觉得人很怪,在肚里竟藏那么长的时间,早一点出来有啥不好呢?这世间上的事,是那么的美好,早出来一天就早享受一天。他公然这样问过王来喜。“嘿,娃既然早晚都要出来做人,你咋不让他早点出来呢?”
“你你你,你这个人怎这么怪脏脏的,尽问这些傻话。那么早出来你让他出来吹西北风呀?呃,你安的啥子心哟,说说看,你难道不想让他在肚子里把手脚变全?”王来喜一阵猛烈数落,他这才知道,人在妈肚子里,不为别的,只为把手脚变齐。手脚不变全,慌忙来到这世界上,不知要吃多少亏。其它的鼻子眼睛耳朵,也一样不能少变。娘娘古刘氏高兴得合不拢嘴,眼见得孙儿一天天成气候,实在是感谢老天爷有眼,处处照看。饭一吃完,她就吩咐着,“好了好了,其他事你们就别忙乎了,早点休息嘛。”娘娘的用意很清楚,小两口见面不容易,得抓紧时就抓紧。“呃呃呃,我又没病,这么早就催我去睡,怎睡得着?”娘娘古刘氏不听古经儒的,硬性把他往屋里赶,“事都忙得完呀,傻里傻气的破茧威龙。你睡不着人家也睡不着吗?”她把王来喜的活也拖过来,不让做,要她也赶快去睡。怪了,两个大活人,天刚麻麻黑,就被关在屋子里,精神还饱绽得很哩。“你说咋睡?”古经儒去看王来喜,只见她一声不吭,悄悄理了床,顺势解外衣。古经儒只楞了那么一瞬,飞快地从后面拦腰抱了王来喜,两手顺势搭在她奶子上。王来喜两眼一闭,头靠上来,任古经儒使劲搂。很快,古经儒就不满足这种姿势了,把她搬来面对自己,亲她的发,亲她的颊,亲她的嘴,又抽出一支手,从脖子口插下去,直接掏奶子。掏得王来喜一身软不拉几哼哼有声。古经儒也起了兴,把她抱起来扔在床上就胡乱抓扯自己的衣服。“快点,你自己脱。”他已等不住了,催床上的王来喜自己动手。王来喜非常配合,欠起上身也将衣服如葱皮一样层层拨。很快,两人就绞在一起上下起伏大战几十回合。等一觉醒来,已万籁俱静。咦,怎回事?古经儒拍了拍身边的王来喜,“今天啥日子?”王来喜睡得正香,经他一拍,睡意去掉一半,略一思索,答到,“好象是十六。”“怪不得我今天精神特别爽,原来是个大顺日子。”古经儒又来兴了,一下骑在王来喜身上又扒她的衣。“干嘛呀,粗暴暴的。”王来喜顺势把他颠下去,“好好睡觉。”这时的古经儒哪还睡得着,死皮赖脸地又从下摆去撩王来喜的衣。刚一撩开,嘴就叼住奶头使命吸,吸得王来喜身子不得不弓了一下。正好,古经儒的手从弓起的腰杆下插进去,汪则翰把王来喜搂得骨头咔吧作响。“哎呀,你,你咋长个狼嘴?”王来喜用手去推他的嘴。刚刚推开,他又闪电般叼上去,好象奶头上有无穷的拉力。“呃我问你,那井还买不买?”王来喜拿他没法了,只好转移话题。“买呀!”“要买咋还不动手?今天就是个动手的日子。”说到井,古经儒一下楞了,拿眼看着王来喜,心想你怎么提这事。“好了好了,说说你买井的事。”“提这干吗?”古经儒有些扫兴,手嘴已明显没了先前的劲,但,只是一瞬间,他又开始发作,用莽力去扯王来喜裤子.“你你你听我说嘛。”王来喜抓起已扯至腿处的裤,“我说不行就不行,要霉的。”她忽然发现古经儒楞得像被谁击了一棒似的,只好换了种说法,柔声柔气地说:“你想嘛,今天你要去买井,做了这种事,不好。况且惊爆点,你昨天晚上已做了。今天留点精力,好好去对付。”“我几么时说了今天要买井?”“嗨,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唉呀,我哪是答应今天买?那是你在说,今天是十六,我说我难怪今天精神这么好,看看看,叫你一蛮缠,全没了兴趣,扫兴。”古经儒索性坐起身,叹上一口气,“你以为那井是那么好买的,拿手去指呀?”王来喜也随他坐起,拿被子拥了胸,甜甜一笑,“哎呀老公,这事你未必还没有底?你和舒士成谈完话,我就知道你全部都考虑成熟了。这世上哪个有你精哟。”一席话说得古经儒不痛不痒。那冲动的情绪让这井一冲淡,全潮水般退去,包括那雄赳赳耀武扬威的家伙,也听话似的弯弓下垂,不再作乱显摆。“罢了,你这个婆娘,硬是成人精了。把生意看得比我还重要。”王来喜此时特别理解他,抚摩他的胸,抚摩他的脸,捏他的耳垂,并把自己的脸贴到他臂膀上,说:“我是为你好。”其实古经儒也不是非做那事不可,只是生理上有所冲动,一冲而起,动了那么一动,也就无所谓冲无所谓动了。
在他心中,生意才是第一冲动。赚钱也是第一冲动。对于担勾井的机遇,他看得十分宝贵,好象冥冥中有人在与他点悟什么。他觉得今生今世太有意思了,浑然之间又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转变命运的机会。他首先向娘娘摊牌,这织布的日子就不再过了,赶紧把机上的布织完就把它处理掉。回牛屎坝后,他又把打出怡记布号的想法与吴二娘说了,包括这个店面及居住的房子琳哒是我,全卖,今后搬到井上的工棚里住。 “怕你爹脑壳不转弯哩。”吴二娘总体上同意,只在小事上有点担忧。 “嗨,爹那号人,只要有人管烟管酒,他能游手好闲,有啥影响?反正这事说穿了,他的牛鼻子还不是在你手上牵着。你啥事不会办哩?尤其是对他,小菜一碟哩。你要他向东,他还敢向西?你随便找个借口去对他说,准成。”现在就只有件最关键的事,直接面见老板娘。为了体面,古经儒专门为老板娘的儿子买了封用红纸缠腰并烫金字“礼”的鲜肉包子,又为老板娘备一幅精纺紫花布料,外加一块上等杭州藕色纺绸。还没走拢担勾井,远远就差人用大老板才使用的大红帖子,报上了姓氏大名及身份。老板娘一看,是怡记布号古经儒古老板的红贴,又看见率先呈上的礼物,有点大喜过望。虽说自己在自流井也风光过一阵,勤巴苦做当了个小井的老板,但场合上的老板还是见得少。刘驼背算哪号人?哧,仅瞄一眼长相,整个歪瓜裂枣,不提。看人家怡记布号多风光,一出门就是红贴。她赶紧扔下手中活,浑身上下噼噼啪啪直拍灰,“快快快,请他进来。”她对舒仕成吩咐着。“他是来买井的。”“正好,卖给这起老板我心里才踏实,快请。”“他他他,要是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金咋办?”舒仕成试探着问。“怎可能?他要拿不出钱,谁还拿得出?”说了这话老板娘就是一楞,“咦,怪哉,你这话是啥意思?”“没没没意思。”“没意思你乱插什么嘴?”老板娘怕的就是有人打退堂鼓。放出风声要卖井已快一个月了,就还每见过正二八经的大老板亲自来谈。这生意能等吗?越等越没底气。“什么话你都可以说,就是这话你不能乱说,懂吗?”老板娘借此开导舒仕成。“我懂,懂!我是说,要是他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钱,用布抵,不是更好吗?”说到这儿,舒仕成停顿了一下,拿眼色看了看老板娘的表情。又多添了几句,“其实,要我说实话的话,现在这社会,带着钱上路,还不如带货上路更保险。”老板娘一听,心里一惊,哟,这个傻里傻气的舒仕成竟还说得来人话,“好好好,我知道该怎么应付了。你快去请他进来。”说话间古经儒已撩褂弓身进门,“老板娘,怡记布号古经儒这厢有礼了。”说着就是一个拱手礼。“哦坐坐坐。”老板娘抬眼看古经儒,果真不一般,天庭饱满,鼻正口方,神采奕奕,硬是大老板派头。“你看我们这些做布生意的,无事瞎忙,怎没想到为女老板选配衣料呢。你看你,这么好的身段,不穿点体面的衣裳,怎在市面上处事?唉,怪只怪我们不会做生意,直到今日才想到登门请罪。”连古经儒自己也万分奇怪,怎今儿整个脱胎换骨一般,大红帖子一用,真就大老板似的油腔滑调出口成章。
“你看这布料还中你意不,要是不行,我这就差人去换。”老板娘哪穿过这等料,把一张脸笑得像烂荷叶,“好看,好看,我领情了。呃你不是要买井吗?你就用布抵一些钱嘛李奉三。” 想不到老板娘首先开口讲出这话,这就等于张帆行船,顺风忽来,不顺水都不成啊,痛快,真他妈想不到的痛快。太有意思了。 “好好好,既然话已如此,那你就开个价吧。”古经儒说。“哎呀,这井就这么个样,我们已使用了些年辰,说好,好不到哪去;说撇,也撇不到哪。这样吧你你你思乡症,先说鹅颈藤壶。”老板娘把主动权交给古经儒。
古经儒略一思索,先不报出个总价,只列出布匹多少,绸缎多少,绢丝多少,纺纱多少,白织布多少,再加上现银多少。这样一细细听来,哇,洋洋大观,硬还有点划算的感觉。 老板娘一高兴,说出声“行”,这事就定下来,马上找人写约画押,三下五除二,把事情搞定。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李华: 又名李草草,文学爱好者。有些蠢蠢欲动的诗歌小说什么的,更多的是边读自然边想些乱七八糟,反思自己的离题万里,爱从别人的好文里欣喜若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同古会战。作品曾获得陈伯吹儿童文学奖,四川文学奖,天府文学奖。
著有诗集《沿着盐都诗歌地图一我的诗盐志》,散文集《民间语盐》、《素面朝天》,长篇小说《盐都》、《草草儿》、 《市文联》等著作三十九本。

作者:admin | 分类:全部文章 | 浏览:138 2018 06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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