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杨毅侃球



当这个9月即将过去——我们回溯这个9月发生了什么，回溯篮球世界里18岁的东契奇和他的斯洛文尼亚怎样赢得了欧洲冠军，或者回溯你大学生活里的第一个月，我突然想这样询问。
18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相信每个人的境遇不同，每个人在面对这个话题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画面也完全不一样。你的画面可能是阳光下午睡的自习课；也可能是食堂里和女生对坐共享一碗麻辣烫的小暧昧；还有可能是你想尽办法藏在教室里生怕班主任发现的那颗篮球；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18岁的高中生活大致如此。我们的生活里从来没有甲子园那样一球定生死的哭泣与欢笑，也没有教练我想打篮球那样血灌瞳仁，更别提你18岁就为国奋战拿下洲际篮球冠军。仔细想想，我们和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东契奇，这个少年最近把篮球界的朋友圈刷了好几天。拄着拐瘸着腿最后蹦上领奖台的那个画面，我想这大概就是他若干年后脑海里18岁的画面。他的故事不用多赘述，殳海老师写得那么细了东契奇，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小伙子根红苗正年少成名将来必定飞黄腾达。除了牙黄了一点其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未来偶像般的存在。我从不喜欢拿体制讨论问题燕京神学院，因为毫无意义。南斯拉夫内忧外患10几年，克塞穆三族到现在恩怨情仇他们自己也说不明白。但巴尔干半岛的篮球人才从来没断过，篮球人口众多，民众对于这项运动的参与度保证了他们的人才永不断档。杨毅侃球后台的朋友们问的最多的就是，为啥咱们国家出不了这样的人才呀，痛心疾首羡慕嫉妒恨。可其实仔细想想，我们和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如果你不信，想想18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们从小就信奉的名人名言。殳海老师的塞尔维亚老哥说，我们就有这样（打篮球）的天赋啊，用游戏的话来说，可能我们的天赋树可能就不在篮球这儿。马布里的儿子小马12岁就能和篮球记者贾磊一决高下了，我们12岁的小孩再努力也没可能。各位，我说这些不是种族论隆安天气预报，我也没有说中国人一定打不好篮球。我们通过努力，通过刻苦训练，可能能够达到一定的成就。但终究会遇到那个天花板。因为我们没有天才。王者荣耀里诗仙李白有一句经典台词：如果努力有用的话，那要天才干什么？你问为什么我们没有天才？因为我们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如果你不信，你努力想想18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没有天才没有成绩甚至水平不高，是不是一定能够阻挡你热爱这项运动？每逢中国足球有重大比赛的时候，往往会有很多“冷静”的“过来人”说，没意思，谁也踢不过，谁也赢不了，一堆大臭脚。现在有一部分看篮球的观众也慢慢有这样的趋势，甚至有看NBA看出优越感的人大有人在。不看中国队，各位是不是都仿佛听谁说过？菲律宾怎么样，无论是PBA的上座率还是国家队的支持度甚至民众的参与度，在全世界可能都名列前茅，这次去前线解说亚洲杯的王子星跟我说他在黎巴嫩记忆最深的除了当地的大饼卷一切之外，就是菲律宾球迷的欢呼。可饶是如此，他们的国家队最后还是被韩国打的满地找牙，4强都没进。从1958年开始到现在整整60年，何广位菲律宾人再也没有染指过亚洲冠军。但这能影响菲律宾人对篮球和对他们国家队的爱吗？不能机甲战士ol。那为什么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为什么不痛定思痛，为啥不长吁短叹，为啥不好好总结以利再战？因为我们和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如果你不信，你再好好想想，你18岁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有人开始说再也不看中国队了？

拉脱维亚和斯洛文尼亚是最近欧锦赛讨论最热门的两个国家队。别看国家队水平不错，但其实他们的联赛办的特别简陋。我之所以用简陋这个词，是有原因的。
拉脱维亚有一支国内篮坛劲旅叫VEF里加，里加是拉脱维亚的首都，即便是首都球队的球馆，地上的线也是乱七八糟，篮球场地上画满了平常用于手球比赛的线管仲不谢私恩，赛场上球员踩错线的情况比比皆是。联赛的竞争水平确实很一般，国内的好球员都去NBA西甲意甲赚钱去了，VEF里加这支球队的外籍球员一度看着比国内球员还多，VTB银行杯碰见中央陆军被吊打30分。
即便是这样，每逢比赛，里加这个球馆里的观众还是能够坐满球场爱的侵犯，不到50欧元的门票对于月收入税后600多欧元的拉脱维亚人来说，其实不算低。但观众席上到耄耋下到婴孩儿仍随处可见。今年在北四环的奥体中心，NBL北京东方雄鹿的主场就放在这儿，这场馆从设施到环境在国内算名列前茅，比拉脱维亚里加那个首都体育馆高不知道哪里去了。在中国打拼多年的约什今年代表河南来打客场，和队里面的大老外撇着嘴说：“哥在这儿和中国队打过比赛，这馆厉害极了！”可即便NBL的比赛不要门票，来看比赛的人也寥寥无几。东方雄鹿打湖南的比赛，姚主席亲临现场督战，一张远景照片往那儿一放，大个子孤零零的坐在主席台上，周围没几个观众。

其实国内体育比赛众多，足球篮球从夏到冬，从北上广深到二三四线城市遍布全国各地聚仙谷。除非你身处特别偏远，否则你一定有机会能去现场观看体育赛事。CBA贵NBL便宜，中超贵中甲中乙便宜。可去现场看过球的体育迷仍旧占国内体育迷的绝少数。你问为什么？因为我们和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如果你不信，你仔细想想你18岁的时候，你父母带你去看过几次现场的体育比赛？
今年在五棵松，耐克高中联赛北京决赛，北京四中对清华附中。现场观众几乎都是两校学子，着装颜色统一，口号整齐。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球场气氛热烈爆棚。置身其中，你仿佛突然感觉，这特么不就是我小时候梦里的样子吗？全校上到早已地中海的校长下到不怎么理我的高冷女神，这个时候都屏气凝神关注我这个绝杀球到底进不进。棒球英豪，灌篮高手，足球小将从小演的不就是这些吗？那一刻仿佛你18岁那年所有的梦就在眼前，那么真实触手可得，即便是你坐在观众席上，你也有这样的感慨。

梦想仿佛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可那一瞬间过后从五棵松走出来，风一吹，梦一下就醒了。那些呐喊那些庆祝那些热血的画面一下就没了，你可能想起来的还是你18岁那年在教室里千方百计藏起来的那颗篮球。因为那个最真实，别的都是梦。你问为什么？因为我们和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如果你不信，你再绞尽脑汁想想你18岁的时候，你亲身参与过几次正规的体育比赛？
人都是这样，用大把的时间彷徨，却用几个瞬间成长。对于体育来说，或者体育对我们来说，我们18岁的时候没有体育温床甲子园；没有纯粹的体育热爱；没有观赛的体育习惯；甚至没有普通的体育参与。我们要啥啥没有凭什么让我们有东契奇西里奇和约维蒂奇？老天爷给中国篮球一个姚明，已经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了。我们凭啥还能要求更多？足球要从娃娃抓起，体育进校园，群众体育蓬勃发展，可为什么到18岁了，我们为何感觉自己还是什么都没干过？
如果我们没错，那一定是世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