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WordPress站点

18 《花落成溪》一座神秘的古镇,一个神秘的故事—连载-今日高碑店事儿

18 《花落成溪》一座神秘的古镇,一个神秘的故事—连载-今日高碑店事儿



手捧着泥土,怀揣着高楼大厦

?转折的路口
关山开着车,载着爸爸在花溪市区繁华的路上奔驰,那高楼大厦的幻影投射在玻璃窗上,走马灯似得一晃而过。关永安正看着关山带给他的文件夹,封面只有四个字:规划纲要。

打开文件夹,首先是一堆照片,关永安一看,全是新鹤镇的照片,然后一大叠文件,是打印出来的,标题是:澧阳脱贫——打造“新鹤古城—铜山—穿紫河漂流旅游经济带”
“爸,你认为这个可行吗?”关山试探道。
关永安从口袋中抽出一支清凉烟,点上,打开车窗的同时,他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看着。

“爸,你别看新鹤镇现在破破烂烂的,好像这个世界丢弃在角落的一堆旧布,但是它曾经是光鲜亮丽的——现代人不是怀旧吗?新鹤镇的破旧,正是因为它保存小镇的旧貌,我查过资料,新鹤镇很多建筑,都是明朝的,那铜山古寺的主持说,每每中元节敲响的,都还是明朝时铸造的铜钟。还有更早的,鹤心楼始建于宋朝,那码头更是唐人转运物资的重要中转站,是南下岭南,西出巴蜀,东到江东,北往湖北的必经之地,其历史遗迹之丰、保存之好,是本省所仅有的啊!这烟波石桥,水韵古镇的确是个亮点。更为有利的是,它不只是一个单独的景点,新鹤镇周边还有穿紫河上游的小峡谷,可以发展漂流,陡峭壮观的铜山可以开发缆车,还有山上的宗教文化等著名的人文景观,另外澧阳县内古人类的考古遗址,还有最近抢救性发掘的楚国大夫的墓葬都可以开发的。再加上农业采摘园,农家乐,山水浴场等等……”
“嗯……”关永安仍然只是点头,仍然认真看着那些照片。

“现在高速公路和铁路已经修建到了澧阳,如果此时大力开发这里的人文自然旅游资源,便可以彻底地改变该地区的经济发展状况。在外乡的年轻人也会回来,此举极具社会意义。”
“你说的这个,很有想法,但是,这套方案可行不可行,我现在还没法给出准确答案。”关永安放下手中的档案袋,继续说道:“发展旅游业投资巨大,如果效应不好,相应的损失不可估量。我会在市委开会的时候,提出这个议案,到时候,市政府肯定会派出调研小组的,你这东西先放我这儿。”
关山点了点头,专心开车,把爸爸送到家之后,在家坐了一会儿,就急忙往回走了。到学校的时候,很多家长在校门口给孩子送午饭,他却一眼看到了若水跟王泽站在校门的保卫处,若水还和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说着话。

王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面对着墙,这是一种防御的姿势。和若水说话的中年女人提着饭盒,一脸无奈。关山下车之后,知道那是王泽的母亲。
在关山校长的劝说下,他们来到学校的小花园,那里有一套石桌椅,关山让她们都坐下。王泽在一棵柳树下,慢慢地打开了饭盒,随即飘出来的热气和熟悉的香味让他一下子愣住了,即便过去了三年,这香味还是记忆犹新,只不过,现在他反倒觉得这味道有点恶心了。

妈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希望他转过身来,他厌恶地抖了抖肩,让妈妈触电似地抽回了手。
“别愣着了,快吃吧,妈妈辛辛苦苦做的饭”关山看着王泽,说道。
“她不是我妈。”
“不是你妈,怎会给你做饭?”
“走了三年的人,怎么会是我妈?”
“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了,也改变不了走了的事实沈嘉敏!”
“你怎么那么倔?”
“她走的时候,我流泪的时候,她怎么也头都不回?她怎么那样倔呢?”
王泽说话的时候,看着饭盒,依旧没有动一下筷子。但是他的肚子却叫了起来,他觉得很为难,于是放下饭盆,说道:“我去午睡了契科夫简介。”
妈妈就要去追,但被若水扶住了肩膀,若水使了一个眼神,让关山跟了上去。
“王泽妈妈,这种事情,急不得,孩子说的都是气话。现在是午睡时间,让他去休息吧,下午还有三节课呢!我陪你说说话。”
她点了点头,随着若水去了教学楼。关山跟着王泽后面,王泽突然转身,用一种夹杂着渴望与悲哀的眼神看着妈妈,那一瞬间,也发现了跟在后面的关山,随即跑进了教学楼内。关山看到那让人心疼的眼神,知道王泽这样聪明的孩子,肯定晓得妈妈去了花溪社,于是他便没有跟着了,悄悄地绕过花池,走了。

花溪社的静谧让王泽妈妈稍稍平静了一些,若水从厚厚的心理辅导室档案中抽出王泽的那一份,并且递给他妈妈。
“这是王泽来花溪社咨询时,我记录下的档案,你看看”若水说:“哦,对了,还没问您贵姓……”
接下档案的时候,她有点刻意似地笑了笑,说:“我姓吴,口天吴,吴琪。”
若水可以看出来,当她打开由那几张薄薄的纸组成的档案时,眼泪就充盈了她的眼眶,只是她微微抬起头,没让它流下来。直到她合上档案,同时也合上自己的双眼,才让眼泪浸润在她抚面的掌心与指间。
“吴女士,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了吗?”若水给她递过去面巾纸,问道。
“因为我实在,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她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当王泽的爸爸抛下我们走了的时候,我就担起了这个大家庭,我打了三份工,勉强可以供养两位老人,还有王泽。无论是工作中的辛苦,或者生活中的艰辛,我自认为都可以挺过去,尤其是看到王泽的时候……”
“可是我的公公,却嗜赌成性,家里明明入不敷出,却还偷钱去打牌,婆婆是个老实巴交的传统女人,一直偏袒他,说男人赌钱天经地义,有哪个男人不赌钱的?”

“公公起初也就是输几十块,说他一次,便会安宁好几天,日子倒也过来了。但是那一天,我正在饭店后院刷碗——我没有文化,只能做这样的工作。刷碗的时候,几个男人经过,他们像是喝醉了酒,有一个我认识,是我丈夫曾经的狐朋狗友,他带着一群混混跌跌撞撞围过来,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男人不要了的’,还动手动脚,说:‘别人不要他要’,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起哄,我和他们争执起来,推搡中打碎了餐厅的盘子,手上还多好几道伤口,你看……”
若水看到她伸出的手臂上那几条长达一公分的口子,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事后,那几个年轻人逃之夭夭,饭店老板却骂了我一顿,要辞退我,还要我赔钱。我想,这事算我背时,赔了钱,去别的地方干活吧,当我回去拿钱的时候,却发现公公正从我房间走出来,手上拿着五百块钱——偷钱的事情被我撞个正着崇华中医,后来我还发现,这是他第二次回来拿钱,他已经在镇老爷的苏家赌场输了五百了!在那时候我心里该多气啊!我就吵了他,可他反而不依不饶,说是我气走了他儿子,说我克夫,说我连自己丈夫都看不住,才让老俩口受苦……”

“那你婆婆呢?”
“她是个只会说‘女人就要勤俭持家,照顾孩子老人,不怕吃亏’这样的话,连吃饭都不上正桌的传统女人,我从没指望过她。”
“吃饭不上桌?现在还会这样?”若水多少有点惊讶。
“尚老师,你不知道,我刚刚到他们家的第一个新年,我从早上三点就起床给家里做年夜饭——我们这儿都是早起吃。我整整忙活了五个小时,做了十二个菜,满满一桌子!正当我满头大汗却满怀期待地坐上饭桌的时候,婆婆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转头,公公就是一巴掌扇过去,我瞬间就懵了!”
“因为……”
“因为女人不准上桌!”
若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唉……”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但是那次公公偷了钱,我真的,真的,一下子就崩溃了……”
若水看见她脸上刀刻般的皱纹轻轻颤动着。
“于是你……”
“于是我一气之下,就去收拾东西,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那你走了,你想过王泽吗?”
“这三年内,我每一天都想他。我没有回娘家,也没有和别人结婚,我去了省城,打工赚钱,想孩子的时候,我就织毛衣给他,现在家里积攒了整整两箱子毛衣。我不敢打电话,不敢见他,但是我怕他们过不下去,每个月都寄钱给他们。三年了,我攒下的钱,可以在小镇开一家小饺饵馆了,我娘家爸妈就是开饺饵馆的,我想,有了钱和技术,生意肯定不会差;我想,我终于可以给王泽好日子了……”

吴琪仰头望向天空,仿佛在半空中就能看见那几年自己的身影。
“你能理解我吗?”她问若水。
“能。你没有改嫁,也终究回来了。”
“但是我终究还是做错了,织了很多毛衣,算是那几年的忏悔,剩下的半辈子,是我的弥补。在省城,我学到了一些东西,那是我们小镇没有的,是王泽的爷爷奶奶没有的,我要教给王泽。一个做错事情的人,说这些话,或许……”她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不奢望他原谅我,我只要在未来陪着他。”
对话一直持续到午睡玲响,王元也两人不约而同往门外走,但看见一个人影从窗外窜过去,出门看时,那人已经跑掉了。两人心里都明白。
一下午绝命休息站,吴琪都在惶恐中度过,她在校园里,走了很多圈,走过了很多窗。她知道,这三年以来,从没有人在校门口等过王泽远阳瑜伽服,没有人给他送过一次饭,没有人值得他冲出校门,热情洋溢地拥抱这个世界,她悔恨不已,害怕王泽不会原谅她。
……
在放学时分,当她在校园中,找不到王泽的身影的时候,她却看到校门口,那个比三年前小小的身体长大不少的身影,斜斜地靠在校门上——王泽。王泽听见后来的脚步声,回头瞥了一眼,于是迈开脚步往前走,他始终没有把吴琪抛太远。吴琪知道,儿子尽管还是不说话,但是那眼神却的确与之前不同了——那是作为儿子才会有的眼神。
这个黄昏,陈梦轩是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的,好兄弟王泽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于是他没等王泽,就一个人先走了。尽管自己内心不承认,但他那洪水般滋长的嫉妒,却让他拉长脸,一路快走。心里是庆祝着王泽妈妈的回来,可是自己却一点都笑不起来。他四处游荡,差不多把小小的镇走了一圈了,又抬起脚步,走上了河堤。

黄昏的穿紫河真壮丽啊。太阳仿佛是一只盛满蜂蜜的罐子,此时正一滴不剩地把金黄的馈赠倾泄到人间,穿紫河就像是一条巨大的金龙,波浪是它起伏的鳞片,河湾是它张扬的龙爪。它在群山中奔流不息,一刻都不停留。
“壮观……”陈梦轩心想,可是他又觉得,除了壮观还有点其他的什么意味。他就这样看着,心里想起点什么了,鼻头一酸,流下眼泪来。
“赶紧下去!不能哭,丢人……”他便走下河堤。
他接着游荡,不想去网吧,去网吧会让他想起外婆;不想去市场,去市场会让他想起外婆;不想去文化广场,也会让他想起外婆。外婆在市场买菜,做好菜了没有看见他,便会去网吧找他,他从网吧出来,还是不想回家,外婆便跟着他来到文化广场瞎逛。陈梦轩就这样游荡在即将天黑的时候,他,准备回家了,回到那个只有外公的家。
他站在即将落幕的夕阳下没有动,转身又原路跑回,上了河堤。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河堤上,两只脚悬着空,终于他大喊一声,眼泪如泉涌。黑夜中一些夜游的东西晃荡起来,铜山古寺又响起了宏重的钟声。
眼泪流干净了,啊……陈梦轩下了河堤,又是一副吊儿郎当,不可一世的样子。
街道上多了好几辆警车。陈梦轩想到电视里说,这几天连环杀人魔的事件在湘南省闹得沸沸扬扬,除了杀人魔的残忍以外,遭到人民指责的还有警方的不作为。受害者已经达到了整整七人,都是一个家族的,他们死去的时候,身体都遭到了践踏,身上还有波浪纹的割伤。公安厅都已经批示尽快破案夏川纯子,但案件的侦查始终没有实质性的跃进。最为可怕的是,最新的一起杀人事件发生就在花溪市,是第一起杀人事件中的受害者的弟弟,是八年前湘南师范大学投毒案的凶手的叔叔。

但是警方还是公布了可以确认的情报:
1、 通过脚印深浅、距离,判断出凶手身体瘦弱,身高大概165CM,青年人。
2、 行凶时间通常是在夜间,作案手法是凶手设法让受害人从高楼跌下。
3、 采集不到指纹,大概是因为行凶过程中带着手套。
4、 通过对之前几起受害女性身体的检查,认为嫌疑人有性功能障碍。
然而,陈梦轩一点都不怕,他就当一个新闻听听。他刚刚迈开回家的脚,前方小巷子里却一阵嘈杂。
“反正懒得回家,去看看?”
走进小巷子,拐过一个角,前方是一群学生,他认识几个,是本校初三的。十几个女生围成一团,几个男生站在外围,点着烟,指指点点或撑着胳膊乱笑着。

“这他妈是干什么呢?”陈梦轩走前几步,端倪着,几个男生斜着眼睛看他。
似乎是打架,准确来讲,是那一群女生打着一个女生。一开始只是推搡,夹杂着一些脏话,“我喜欢的人你也敢喜欢,臭婊子!”,“我大姐的男人你也敢动?傻不傻?”,“刚刚初一,毛都没有长齐,还找什么男朋友?也不撒泡尿照照?”
领头那女生,他认识,学校女生们所谓的“大姐大”。她从中学毕业后,一直在街上游荡,手背纹着玫瑰花,头上染着黄毛——这对陈梦轩而言,是耍狠最低级的做法。
“关校长就应该把这些女生全开除了!真是……”陈梦轩自言自语道。
“切,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抢男人。”陈梦轩啐了一口,转身就走。这种事情,在新鹤中学太常见了,前几天还有一群女生把一个女生脸扇肿,连牙齿都打掉的事情呢。

“打你这个狗日的……”
“操操,我大姐喜欢的人你都敢动……”
“小贱人,打死你……”
脚踹、抽嘴巴、扯头发——陈梦轩不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群人开始撕扯那女生衣服了,男生开始起哄,这是这场冲突必经的流程。
“不,不要,不要……”

啊!这……陈梦轩听到这声音,太熟悉了!他歪着头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是谁。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王泽,陈梦轩,我先回去了!”,他跺了跺脚,茅塞顿开似地大喊一声:“王莹”。
……(连载?——每周二,周五更新)
连载18
作者简介
习志超,高碑店市初中教师,籍贯湖南常德。曾在报刊上发表小说,散文多篇,现为《今日高碑店报》编辑。在文学方面,主张随心而发,有感而写,其作品注重社会责任,主张文学是社会现实的反映,而作为更有力量的文字,要具有画面感和感染力。
图片来源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作者:admin | 分类:全部文章 | 浏览:106 2017 10 15  
« 上一篇 下一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