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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那年夏天,你曾问我,可愿等你两年-兵部来信

17岁那年夏天,你曾问我,可愿等你两年-兵部来信

9月慢慢就要走到尽头,又迎来了国庆。久违的对假期的期待,期待着重逢。那种欣喜久违得让我想念,回忆起那些年的国庆,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陈入伍第一年后的国庆,我独自一人奔赴内蒙。出发前匆匆买了车票,站票也可以,也不论要转几站,只要能到那个地址就可以。
从我所在地出发,经济南转集宁,再转朱日和,全是站票。
虽说是站票,中间也找准机会在没人的座位坐下,有人来了再让开。也有好心的大姐给我挪了位子。恰逢国庆假期,车厢里格外拥挤。最怕的是给贩卖东西的小推车和来往的人让路,有时候不得不踮起脚尖或抬高一只脚,晚上靠着椅背迷迷糊糊地醒着睡着过一夜。
9月29日,晚11点我踏上了开往山东的列车。
终于在10月1日上午近11点。我走在了充满草原风情的集宁站。

接到陈的电话,他叮嘱我穿上带来的厚衣服,而且就在今天他们已经换上了冬季迷彩。
6857次,在10月1日这天晚了点。火车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缓缓前进,当途经七苏木里岔黑猪,白音察干,乌兰哈达等站时,异域风情迎面而来。路途的小站有很多,每一个站基本就是一个村落,火车成了草原上的人们出行最便利的交通工具。窗外的风景里没有成群的牛羊,草也已经枯黄。偶尔遇见成群的马在啃食着草原的最后一片绿,远方低矮的房屋取代了我想象中的蒙古包,覆盖在偌大草原上方的蓝色天空是我这几天疲惫身躯的唯一安慰。陈说,内蒙的天空很蓝,很美。是的,很美,蓝得纯粹,朵朵的白云是最美的点缀。在火车不知道停了多少站之后,旁边一个蒙古族的姑娘提醒我,下一站就是你要到的朱日和了,我留给她一个笑容后向她挥手道别。
这一生要走的路太长,遇见的人太多,蒸汽时代诞生的火车让有些人一生只见一次面。那些生命中的路过的人,我们给他们起了好听的名字叫过客。虽已忘记他们每个人的容貌,但他们给你带来的美好,短暂,却能让人铭记一生。
当我站在和手机里图片一样的朱日和火车站前:
内蒙,我来啦!心里按捺不住呐喊。
恰逢下起小雨,阴冷的风不禁让我打了个寒战,内蒙果真像陈说得一样冷。出站幸运地赶上了最后一班开往基地的大巴车。

汽车在绵延的公路上飞驰起来,正如我此刻的心情。望着窗外,远处的风力发电器缓缓转动,吹动着一团团的云向我走来,太阳发出最后一束阳光温暖着穿得单薄的我。最美的风景在路上,一扫我旅途的奔波劳累。
一个多小时后,在基地门口停下接受人员登记和检查。岗楼的一大句标语“大漠磨利剑,沙场砺精兵”映入我的眼帘,部队的气息越来越浓,我的心情越来越激动,对重逢的期待,开心,紧张。车子继续前进在不同的院落放下乘客,大多是来探亲的军嫂和军属。望着一路的迷彩服和岗哨,我在人群里寻找着陈的身影。
10月1日下午5点半,我在五号院下了车。没想到2天多的奔波换来的是不到2个小时的短暂见面。院子中随处可见穿着土黄色迷彩服的,陈也和他们一样吗?我看着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出陈现在穿着军装的样子。
独自一个人走在草原中用围墙圈起的院子里,夜色迅速笼罩住了唯一的街道。终于走过你曾走过的路,望着同一片天空下的月亮,虽然只是我一个人,也不觉得孤独。看着头顶的月亮,你入伍后写的第一封信里告诉我,你想我的时候就会看着月亮,可以看见我笑的样子,现在我终于看到了你看的月亮,不过月亮里并没有我的笑脸。现在我们再也不是相隔千里,离我不到几公里处,你在哪个方向,有没有发现今晚很美的月亮。
10月2日,我早早起床,我决定向陈说的白楼出发去找他,却误入训练场地。

无边的草原上,渺小的我在移动着,阴霾的天空,乌云压在头顶。不知过了多久,我来到了用铁丝挡住的院门前。从缝隙里走进去,诺大的院子空无一人,有医院,办公大楼等标志的建筑(后来我从电视里知道那是模拟城市作战训练的场地)。除了呼呼的风吹过我的耳边,整个院子中只有我的脚步声,让人不免毛骨悚然。我快速穿过院子,出口连接的是立交桥式的公路。站在桥上,放眼望去,交错的公路上却没有一辆车。
我大声地喊:“你在哪里?”
消失在风里,听不到回声。越来越冷的风卷着厚厚的乌云,仿佛快要吞噬单薄的我,阴冷的雨开始打在脸上,我不得不加快脚步返回住处。
中午11点半,天已放晴。电话响起,陈告诉我他在我的楼下。我飞奔下楼,背对着我的是土黄色的迷彩,我激动地喊陈的名字,他回头对我笑的样子清楚地印在我心里。我跑到他身边,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好像差点没有认出留起长发的我。他牵起我的手说要带我去吃饭。他手掌带有温度和布满老茧的粗糙感,“手怎么这么凉,穿得太少了,不是让你多带厚点衣服吗?”他一边说一边把我的手握得更紧。我笑着看他,“正好给你牵我手的机会啊!”。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后来我得知他30岁),陈放开我的手,站得笔直, “这是我们指导员,问导员好。”我呆呆地说了一句:“指导员好!”我和陈便跟着他来到5号院的一个餐馆。
饭桌上,他拿出和陈一样的诺基亚款手机,铃声是《咱当兵的人》,响亮,气度不凡。与我有简单的交谈:
“你还挺聪明,知道带厚衣服来,家里应该还穿短袖吧”
“是陈叮嘱我带来的,在家温度还比较高,我还以为没有多冷,早上下雨确实挺冷的”。 我小心回答他的问题贵州恋歌,也仔细听着他说有关陈的消息。
“你的腿是来部队之前跑太多就疼的,还是到部队之后?”指导员问陈。
“来部队以后,新兵连的时候摔过一跤。” 陈轻描淡写地带过,专心给我夹菜。听到这里,我的眼眶湿润了,我知道他曾因为腿伤进了医院,低头吃了一口陈帮我夹的饺子。
“看陈来部队这一年有什么变化吗?”
旁边的陈看着我似乎也在等着我的答案。他瘦了很多,也黑了,手上布满的小裂口硌得我手生疼,也高了一点,我正想着,陈晃了一下我的手:“导员问你话呢”
“是不是变得壮实了?”
“恩恩,是的”从思绪中回过来的我连连答应。
指导员询问了我回去的日期,建议我提前回去,接下来就会有任务,便给我们留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陈拉着我的双手,眼里满是心疼:“你知道你跑了多远吗?大半个中国都被你跑过来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远,只要你在的地方,多远我都不觉得远,能找到你就好了,那你知道我们多少天没见了吗?”
“多少天?”
“385天。”我认真地笑着说出每一个数字。
没等吃完饭,陈匆匆带了我买了小礼物,他早看好的小猫挂坠。还有一个蓝色印花的镜子,却在搬家途中丢失了。他拿出的士兵证,里面夹我第一次给他写的信,折痕已经磨白了很多字。
久别重逢遇见分别,容易让人措手不及柴田丰。
他帮我擦去泪水:“别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那我喊人了啊!”我破涕为笑。
我拿出信,交给他,他撕下胳膊上的臂章,说可以做我的护身符。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你?”
“也许还要1年多”
他急急忙忙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再见,不远处指导员已经在等他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变得越来越小,最终他土黄色的迷彩与远方的沙地似乎融为一体了,我在那蹲着,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哭了好久。
10月3日,我决定寻找陈的板房村,准备对他说了再见以后就提前离开,也不想让他再为我分心。结果事与愿违,我再没见到他。
早上8点多,部队忙碌的一天已经开始了。满眼的迷彩服,排着整齐的队伍,拿着各类工具路过紧靠路边的我,我像一个另类的闯入者。走错了两处后找对了地方,门口的哨兵告诉我等到中午训练结束就会回来。我停留一会,决定不再等,给陈关机的手机发了短信:我走了,还是没来得及跟你说声再见。那天陈一直到晚上10点才回来,而我已在集宁开往北京西的火车上了,当他10月4日中午取手机时,收到的却是我已经走了以及我手机丢失的消息。
回5号院的路上,我走得很慢。抬头没有云的天,是一幅蓝色油画,让我留恋起陈的眼神,纯粹里让人心疼;几簇草堆下真的有老鼠,它们站起来吃着草籽两眼圆碌碌地盯着我这个异乡人。
走到来时公路的尽头,我转身。驻足良久,我挥一挥手,再见了陈,再见了这片不属于我的草原。
搭上当地人去朱日和的便车,我离开了5号院。
我攥着昨天陈给我的臂章,一路车却开得快起来,窗外阳光明媚,草原变得空旷起来,巨大的悲伤在心底蔓延,向我袭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的臂章没有保护我,在10月4日的凌晨北京西站,我丢失了手机。
那些有关草原的照片也随之丢失了,回忆却永远留下心里珍藏。
我从内蒙回来之后,陈继续参加了当年的军事演习,于11月份回到驻地。他在回来前给我寄来了内蒙的特产和他在内蒙捡的石头,一共44块,谈不上哪里好看,在他眼里每一块都很特别有意义,我一直珍藏。

到了元旦,他送给我演习获得的军功章。
紧接着4月份,他离开驻地去学习驾驶,学习结束赶上第一次9月份退伍。
记得入伍的火车上,他说等我两年后回来娶你好不好?
两年到了,他没有回来。
接下来的国庆,我到陈的第二故乡探望他。
睡前和醒来开心着又过了一天,在一天又一天的盼望中,终于过完了9月。
9月30日晚,下了大雨,没有影响火车和我一心出发的心情。
10月1日中午再次抵达北京西站。此次,格外小心手机。
乘坐到涿州的公交车,再转公交车,辗转到达陈驻地的县城时已是傍晚。驻地离县城还有半小时的车程。
得到批准,我到了他的部队里吃晚饭。
再次见到陈,距离上一次见面已是半年多过去了。学了近5个月的车,他的胳膊和脸都晒得黝黑,咧着一口白牙对着我傻笑。
10月2号,陈在下午得到了一次外出的机会。早上,我再次来到他的部队。在他的宿舍翻看他看的书溺爱成瘾,他在楼下站岗。偶尔透过窗户看到他的绿色迷彩背影,风卷着窗帘带来阵阵桂花香,如此岁月,相守便很好。他说这是他最开心的一次站岗,因为有我在等他。
晚上照例是看电影论毅力,陈留在宿舍跟我一起准备第二天关于家乡题材的演讲稿。
“明天要演讲,就不可以外出了。”
“没事镜子面具,那我还可以进来吗抗倭侠侣?”
“只能等明天的通知了,或许也不可以进来了。”
“我后天的车票,明天进不来的话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是啊”陈只能这样无奈地说。
我把脸撇到一边,眼泪落在手边,自己没有发觉。八点半送我出去的路上,陈哼唱着军歌,我跟在他旁边和他走75cm的军步。

10月3日,在去陈驻地的路上接到他的电话,我告知他已经离开,正在赶往北京的路上。电话那头的他咬牙切齿,重复着:“走了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
我匆匆挂了电话笑出了声。
当我出现在部队门口时,他居然老老实实在等我,一边背着演讲稿。
“不是告诉你我回北京了吗?”
“我就在这等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
然而这一天我却没能得到批准进部队,只能在接待室里等着陈做演讲结束,一直等到下午。
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太阳光渐渐暗了,一轮红日挂在营房旁,可以直视它,却又神圣不可侵犯。村庄里传来秋天收获的五谷的味道,偶尔有狗吠,我静静地呆坐着,秋风有些凉了。从远及近的跑步声,抬眼便是陈奔跑过来的样子,有久别重逢难以言表的喜悦。演讲结束了,他脱了外套披在我身上,其实我一点都不冷。晚饭时间快到了,陈便一路小跑着端来了他的餐盘,他说:“快吃吧,没凉吧”。
每每回想起这一幕幕,我会动情地瞬间泪目。
10月4日,早上陈通知我下午他会有半天的假,我可以把票改签,5号再走。中午却没能等来他,像很多次他不守承诺一样。我把全部失望变成气愤,怒气腾腾来到他的部队门口庞祖云。他端着装满饺子的饭盒等我。看到他,怒气便全消了。我很想念那不好吃的韭菜馅饺子。
陈忙着日常的任务,我像昨天在接待室等他。
到傍晚,他来了,我们聊了很多,聊到我们的未来,过去。他手机的音乐跳到《这支烟灭了以后》,这支烟灭了以后,不要挽留,这次我先走,青春真的就像一杯酒……他哭了。我从未当面看他哭过,第一次听他哭是入伍当天的电话中。
他哭着说了很多话,我只记得为了我才留下,自己孤身一人父母说来也没有来看他……他想家了。他说他是为自己哭,以后不许拿这个笑话他。我哭了,他以为我是自责,我有自责,也感觉到委屈,更是想到马上要离开,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了……两个人抱头痛哭分离的场面,在那之后再没有发生过。或许我们长大了,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了。我哭着从他的部队离开,他送我上了车,临走时,他跟我拉了一个勾,没有约定什么,我不想放开,他掰开我的手指,回到那个围墙里的世界去了。

10月5日,我按原路平安离开,陈在去年给我的护身符我一直带在身边。
在陈入伍的第三年,他考上了北方一所士官学校,离我更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又回到2000公里。接下来的国庆,他都在军校度过,路途遥远,学校不许外出的规定我再没能去看他。又要到国庆武警擒敌拳,想念我难忘的国庆,难忘那时候的你和我。
有人说,最好的青春里可以爱一个人,但不要用来等一个人。
我想说遇见陈,我才有了最好的青春。只要心中有爱,距离和一切困难终究不是问题。
入伍之初每个周末排队才能打一次电话;我们之间的书信成了比电话更方便的通讯工具,后来陈拥有第一个军限手机,周三和周末取手机打电话;军队改革,智能手机让我们有了视频的机会,虽然只限周末使用,但也让难得一见的我们很满足。
一路上,相伴,成长,林俊峰离别的泪水,重逢的喜悦,无奈,争吵,理解,包容……在这年华里纷纷上演着。微微泛黄的信纸,一张张来往的车票,年轮推着我们滚滚向前,一些以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瞬间和话语在不经意间丢失了。电影《甲方乙方》片尾曲的第一句:经历的不必都记起,过去的不会都忘记,让我释怀了。
唯愿我们美好如初。
17岁那年夏天,那个男孩问女孩:
“你愿意等我两年回来吗?”
女孩:“愿意啊!”
长路漫漫,来日方长。
等你归来,不负韶华。
我曾经跨过千山万水去爱你
而过程只是给我,结果只是给你。
穿越半个中国去看你
遥远的目的地里有未知的你。
地图上的那一个小小的点
竟然距离我2000公里
四季的风是否吹冷你
你是否穿着我送你的那件毛衣?
穿越半个中国去看你
途中的美景抵不过你的迷彩绿。
从江南到塞北,经历过多少山水,
千万遍想过你绿军装的模样
而你留给我土黄色的背影
终于在一个早晨醒来
惺忪睡眼里你瘦了,黑了

傻傻地对我笑着敬礼……
我想念你
土黄色军装下的你,离我越来越远…
我理解你
强颜欢笑稀释心酸,沁人心脾
梦里重现的是回忆
梦醒天各一方的依然是我和你。
文/南方姑娘
文章读完了,意犹未尽?
那就加兵部来信QQ群,群号码:572060361(验证消息填个人简介,加群目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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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故事兵部有酒
作者:admin | 分类:全部文章 | 浏览:110 2017 09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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